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我脸上微醺,当做没有发现裴墨的异常。
洗了手,裴墨便拿过手帕给我擦手。
很细微的动作,却让我的心里微微一酸。
是否跟唐欣在一起时,他也是这般的体贴入微呢?
裴墨扶着我出了洗手间,我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的疼,痛得我有些难以呼吸。
我虽然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但还是要拄着拐杖,为了避免再次受伤就一直,呆在裴家养伤。
之前裴墨请的李阿姨,也留在了裴家继续照顾我。
我和裴墨虽然共处一室,但是一直是分床睡。
我睡大床,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小床,放在房间里。
我们俩就像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的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这天裴墨回来的很晚。
我因为腿脚不便,就躺在床上,用iPad看着各种狗血小说。
听到裴墨回来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却在不知不觉间竖起了耳朵,注意着裴墨的动向。
嗯,他解了领带,把领带挂在衣架上,倒了杯咖啡,然后……
走到了我跟前。
我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起来,我按着自己的胸口,让他它不要跳跃的太过放肆,以免被裴墨听到。
我听见裴墨沉沉的站我身后开口:“腿好些了吗。”
“拖你的福。”我用后脑勺对着裴墨,看着手里的iPad,可是上面是什么内容,却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你想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我笑了笑,说:“什么冷战?咱们不就是契约结婚吗?你想让我拿出什么样的态度?”
我这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让裴墨好一阵沉默。
此刻我真的很想转过头去,看一看裴墨到底是什么表情。
空气几乎凝滞,只有秒针转动的声音。
我等待着裴墨接下来的话,这几天的冷战,我不是在折磨裴墨,我是在折磨自己。
我期待着他能跟我解释,哪怕只是敷衍的借口,我也会立刻原谅他。
我的心,低微到了泥土里。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裴墨却转移了话题。
“之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不是有谈收回成衣厂的事吗?”
听到我爸爸的成衣厂,我心里微微一动,转过身,正视着裴墨。
“我爸的成衣厂怎么了?”
“我从何子辰那儿收购回了全部股份,并约了何子辰签订股份转让协议,你明天去签吧。”
我愣住了,不知道裴墨这是什么意思。
裴墨静静地看着我,夜色中,他的眼眸深沉浓黑,带着某种坚定的神色。
“签你的名字。”
我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你的意思是……把成衣厂放到我名下?”
“嗯。”
“为什么?”我的声音发干,发哑,像干涸的沙漠。
裴墨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的那么荒凉。
这就是裴墨所说的补偿吗?
因为他内疚当时没能救我?
我该笑吧?至少我在裴墨的心中升值了不是?以前他用20万来打发我,现在又用一个成衣厂来打发我。
我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声。
低哑着压抑着,那么难听。
裴墨的眉目中锁着一片看不透的夜色,他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道:“裴总,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收回我爸的成衣厂。如果不是你,像我这种小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别妄想收回我爸的一辈子的心血了。”
裴墨很敏锐的察觉到我的情绪:“你不高兴?”
我低下头,趁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我高兴呀,怎么不高兴?收回我爸的成衣厂,我也总算不那么愧对我爸了。”
裴墨皱眉,没有说。
我敛下唇边的嘲讽,背过身,不再看他。
第二天,我就按照时间出门,去与何子辰约定的地方。
裴家有专门的司机,因为我腿脚不便,裴墨便让司机来接我。
李阿姨扶着我出了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加长林肯。
裴家不愧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给司机配的车,都这么大牌。
车门开了,司机走了下来。
当我看到司机的那一刻,顿时愣住。
这个司机竟然是我曾经最好的闺蜜郭雪!
郭雪看到我的那一刻,也跟着愣住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说:“难道你就是……裴总的夫人?”
李阿姨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跟裴夫人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摆摆手,示意李阿姨这没什么。
我也很讶异。
我跟郭雪是大学时候的好朋友了,这么多年,感情很深厚,之后我也曾经问过她在做什么,她只告诉我说她在一个大公司上班。
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曲折,她会在裴家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