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语儿又有何不同的地方?看到她病了,你以为我这个当妈i的心里就不难受,不心疼吗?语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会不疼她?我多次拜访,还不就是因为语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想接她回家亲自照顾她,就算是时日不多,只要能够养育她几日也是好的,能亲眼看到她出嫁,是我这个当妈妈i的愿望。你以为我对她不够好吗?”
“如果对她和凌悦是一样的话,那为什么在进了卧室的时候,您却看都没有看小语一眼直奔着凌悦而去?在不知道发生任何情况的时候,您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凌悦,却忘了小语也可能受了伤,您可有主动问过一句呢?”
“不是!因为悦儿流了血,那么多血,我害怕她会……”
“一定是有血才代表受了重伤吗?都这样了,您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是偏心,是真心的想要对小语好吗?夫人,请您扪心自问,说这些话的时候,能过得了您心里的那道坎吗?我并不想和您争执些什么。我只希望当有一天小语恢复了记忆,再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不会太过难过伤心。”
“她不会的,华医生说过她好好的不是吗?她会明白我的苦衷,她会体谅我的。”
“既然您执意觉得您所做的是对的,那么您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我回去什么都不会和小语说,也不会告诉她,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的母亲对她不闻不问只关心她的另外一个女儿。因为是您从小养育凌悦成长为人,所以她在您心里的分量较重一些吗?”
封擎苍实在无法理解施怡的想法了。当初是她嚷嚷着要对裴诗语好的,当真真面临一些突发事件的时候,就看出了一个人的人心是怎么样的。她所做的和她所说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驰。
“我们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希望封先生能够尊重我的选择。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扮演好我这个当妈妈i的角色,不会过于片帮谁。等悦儿醒了之后,我会亲自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我也都会找语儿再问一次。到时候该信谁说的话,我自己会定夺。”
封擎苍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刺激到了施怡,本来是全面倒戈在凌悦的这一边的。在封擎苍的施压之下,施怡松了口。她愿意去听裴诗语说的话。
但是封擎苍要的不是这些啊,他要的是施怡能够真正的倘开心扉去关心,去接纳裴诗语,而不是因为出于亏欠!她怎么能因为出于亏欠而觉得自己应该对裴诗语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与可怜和施舍又有什么差别呢?
裴诗语是他的女人,如果没有家人爱她,没有家人呵护她。那他会加倍的呵护她,疼爱她!
他的女人,自己来疼就好。
“我出去打个电话,您先在这里等着吧。”封擎苍实在不愿意在和施怡聊下去,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擅长劝解别人的男人。
但是他已经努力这样去做了,他想要为了所谓的他人的好,所以才会说那么多对自己完全无益的话。就算是裴诗语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了,那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不能回忆去过去,那他就每天都和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将每一个今天都活成过去,那这样她的记忆里就会多很多,而且都是关于她和他的。
这些他都想清楚了,没有家人的干扰也好。他们安安静静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全部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裴诗语不会认可的。所以……
走出去,封擎苍想要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想要提提神,想要让自己的大脑尽快变得清明。却因为医院里随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努力换一口气得到的却是更加浑浊的空气,让封擎苍觉得更加郁闷。
现在又不能任性的离开这里,在没有确认凌悦没有大碍,在没有确认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之前,他都不能离开。
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他也只能换一个地方,走到楼道里,封擎苍想像顶楼走去。医院的楼层向来不怎么高,华医生的父亲的这家医院,规模挺大,封擎苍所在的这栋楼也是十层楼这么高,比较高的楼层是住院部的,二十七层。
为了避免见到闲人,所以封擎苍选择了徒步上天台。而就在他转身消失在楼道门口的时候,他的身影被一个外形年轻靓丽的女子给看到了。在他没消失多久,女子也踩着细高跟鞋小跑着跟着封擎苍上了楼。
十层对于封擎苍这样的男人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走上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天台的最边缘,封擎苍双手插兜,看向自己家的方向。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正在想什么。
就在他还想要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高音,“封擎苍,你这是在干嘛?别做傻事好吗?!”
封擎苍怔住,缓慢的回头看去,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她由于站在天台上风比较大,风吹得她的裙子在风中飞舞了起来,她的青丝也被吹得在空中飞扬,像是有节奏一般,衣服和青丝翩翩起舞。
她此时却是用极度紧张和害怕的神情看着封擎苍,是害怕他做傻事吗?
封擎苍回头看到了女孩是何人之后,他又转过了头。没在多看女孩两眼,向前迈去的脚步依然向前,没有收回。
“封擎苍你是不是疯了?这里那么高,你要是做傻事的话,你会没命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你无法面对要选择轻生?”女孩子又近了一点,她不知道封擎苍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