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似有意般的拦住。
于是这会儿东宫流云拦腰抱着侯飞凰,看着水里的朝阳太子呛了几口水,才终于打算放原烬下去救他,然而侯飞凰这时回过神却先他一步飞快的跃入了水中。
东宫流云显然没想到,但侯飞凰想的却是朝阳太子如今住在侯府,若真在侯府里头出了什么意外,朝廷追究下来谁也说不清,一时也没想到几人身后还跟了下人。
东宫流云这才令原烬同无雪入水,帮着水中二人上岸,一张俊脸已然铁青。
而无雪同原烬还未碰到水中的两人,便见水中绽开一道水花,紧接着朝阳太子抱着侯飞凰几乎是直接从池中飞回了岸上。
东宫流云的脸色吓人,盯着那两道身影的瞳仁不自觉的收紧,下意识的上前将外袍扬手褪下套在了侯飞凰的身上,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朝阳太子一身白衣也是湿透了,湿哒哒的在木廊上滴水,看着东宫流云脸色难看给侯飞凰擦拭头发唇畔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
“咳咳。”侯飞凰咳嗽了两声,方才下水太急,不自觉的呛了几口水。
东宫流云几乎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回身道,“太子,你不会连一条蛇也躲不过吧?”
朝阳太子一副惊吓的模样,“一时不注意令那臭蛇钻了空子,也非本太子所想啊。”
“太子既然有能力出来,为何还要等二小姐下去才肯出来?”东宫流云是越看眼前这人越不顺眼,一双暗青色的凤眸之中敛了几分怒意。
“本太子一时不注意,侯爷怎么这么说?若追究起来,还不是侯爷闪开才令那蛇有可乘之机?若然侯爷及时拦住,也不至于令本太子与二小姐同落水啊。”朝阳太子一副受伤的模样瞪着他,令东宫流云的眉头蹙的更深。
本是一件小事,却令这两位贵客面面相觐,仿若仇人一般,侯飞凰也有些看不过去,连忙将袍子拉下横在二人中间,“太子还是尽早回去换身衣裳吧,以免受了风寒。”
“二小姐不也是,头发这么湿。”朝阳太子说着这话,将手上的布袍搭上了侯飞凰的脑门,体贴的想为她擦拭头上的水珠。
原烬脑门滴汗,心里祈求着主子千万不要在这时发火。
可他还没祈求完,东宫流云便一个健步上前将侯飞凰拉到了自己身边,朝阳太子拿着的布袍也被撞得掉在地上。
“太子还是操心自己吧。”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拉着侯飞凰往前走去。
朝阳太子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白衣湿透黑发贴着白玉般的脸庞,姿容俊美神态撩人,薄唇轻启溢出几分浅笑,回首之姿令人叹服。
身后小厮不免奇怪,“太子,您笑什么?”
“有趣。”轻甩发尾,朝阳太子望着前头人影消失,才扭身步履生风的离开,小厮一副见鬼的模样,将地上的布袍捡起,盯着太子的背影迅速跟了上去。
静谧的夜空之中,只听得鞋踩在大理石路面上的脚步声,侯飞凰被东宫流云拽着,小臂上很快起了一片红,东宫流云似没有发现自己的大力一般,就这么一路拽着她回了凰园。
总觉得今日东宫流云似乎太过易怒,与往常不大一样,待他放开自己时,侯飞凰站稳也忍不住问出了声,“侯爷,我有哪里惹到你么?”
他这样恐怖的神色她还未曾见过,她一时也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
“先去把衣服换了。”东宫流云的脸色阴沉,听她问这话心中更是不爽,他已经表露了如此直白,难道非要他说出来吗?
无雪颔首,领着一脸茫然侯飞凰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才出来,月色之下,淡紫色长衫与他绛紫色锦袍交映生辉,东宫流云摆摆手,无雪便领着小绿一同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侯飞凰与他二人,令侯飞凰的心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心中腹诽无雪竟还听东宫流云的话,一边也打量着他的神色。
东宫流云不说话,只拿过一旁的干汗巾替她擦头发,他手一环过来便能闻到他身上自带的一股清香,令人神清气爽,侯飞凰头一次在自己的房间感觉到不自在,在他柔和的动作下有些不自然道,“侯爷,我自己来吧。”
东宫流云的动作未停,按住了她欲来夺汗巾的手,沉声道,“你不必管。”
头上的动作仍旧未停,那布巾擦过过湿发的触感柔和,可东宫流云这阴沉的脸色,却令侯飞凰不得不紧张,方才她可是为了救朝阳太子才跳水,怎么他还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侯飞凰想不通,于是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一直沉默无言,直到东宫流云将她发丝的水迹擦干。
“侯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