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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仰望着月亮,状如银盘,银辉洒落在地上,但是我也知道,今晚当真是个多事之夜,确定要发生很多的事情,注定不再平静。
众人走进了屋子里面,刚刚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这是那屎尿屁混合的味道,传到的鼻子里面,当真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等到大家走到了屋子里面的时候,才更是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而在屋子的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笼子。
在笼子的一角蜷缩着一个人,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笼子下面那一大堆的屎尿横流,大家不由得捂住了鼻子,看来,这老伯说的真对,这王大壮当真不晓得还算不算一个人。
“哇哇哇——”看到我们众人走到了屋子当中,这王大壮赶紧来到了笼子前,伸手抓住了笼子的木栅栏,歇斯底里地喊着,嘴巴长得老大,此时他仿佛是一只圈在了笼子里面的猛兽。
“哇哇哇——”这卯足了力气,发出的单一的音节,当传到了耳朵里面的时候,引起了耳鸣阵阵,不由得让整个脑仁儿都在发颤。
他的头抵在了这木笼子上面,脑袋一颤,额前那蓬乱的头发散落开来,我忽然看到了他那一双眼睛,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双眼睛的瞳仁竟然模糊异常,黑眼珠和白眼珠只见已然没有了那正常的分界线,倒仿佛形成了一片混沌。
“嘶——”我吸了口这屋子里面浑浊之气,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就在此时,崔明伏倒是先我们一步,讲出了其中的实情,“被吓掉魂儿了!”
是的,这个王大壮,说是疯了,其实就是三魂七魄被吓得了一魂一魄,由于魂不全,魄有损,所以才会形成这样子的状况。
《陆判手卷》有云:夫人身有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也;一名爽灵,阴气之变也;一名幽精,阴气之杂也。若阴气制阳,则人心不清净;阴杂之气,则人心昏暗,神气阙少,肾气不续,脾胃五脉不通,四大疾病系体,大期至焉。
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其第一魄名屍狗,其第二魄名伏矢,其第三魄名雀阴,其第四魄名吞贼,其第五魄名非毒,其第六魄名除秽,其第七魄名臭肺。此皆七魄之名也,身中之浊鬼也。
这三魂七魄,倘若牢牢地拘于体内的话,那么人肯定是身强体健的,但倘若,受到巨大的惊吓和打击的话,就会离体而去,那么人体内部的阴阳失调,如同王大壮现在的模样。
“我求求各位了,我求求各位,帮帮我儿子吧,帮帮我儿子吧……”这王大壮的父亲对着我们连连磕头。这完全可以理解,越是老迈之人,越不想和那“鳏寡孤独”扯上分毫的关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戏码,倘若真的发生的话,那真真儿的是会要人命的。
我和崔明丽还有崔明伏商量了一下,目前看来,“招魂”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是难事。
但比较困难的地方在于,王大壮从那山上逃下来的时间较久,换句话说,他体内那丢失的一魂一魄离体的时间比较久,而离体之魄又因为长时间地受到了这人世间的阳气损伤,能否召回,还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没办法,只有试一试了!”我斩钉截铁地说到,“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倘若不可以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只有在山上展开那地毯式的搜索,那样子更不靠谱!”
崔明伏一把把手中的烟头给甩了出去,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不论如何,死马且当做活马医吧,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折腾了这么一番,浑身困乏,可招魂法事最好的时间就是在午夜十二点,子时!这是一天当中阴气最强的时候。
而钱辉的事情迫在眉睫,只有今晚施法。我们三人赶紧准备朱砂,黄表纸,又叮嘱大勇去找到白纸,做成了招魂幡。
崔明伏的银铃法螺,最强大的地方就是招魂上,那法螺上面的银铃原本就是那招魂铃!况且还有嘟嘟在,柳灵童子,有些时候在拘魂的方面,也有得天独厚的过人之处。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把王大壮连人带笼子抬到了院子中央,登时那股屎尿之气袭来,就仿佛乡间刚刚新沤化肥的味道。
“真他妈臊……”在王大壮走到一边的时候,崔明伏不住地扇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