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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愤愤的想着一会儿怎么给年若难看,结果却连人都没见到,见到坐在上首等她的人时,脸色更黑。
邵元松早就料到周氏会找来,所以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反倒是年若那天回来后心情非常好,连带着也给了他几天好脸色,以为接下来就等王公公传召就行,所以如今每天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邵元松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心情也非常美妙,原来保护老婆之后竟然如此有成就感,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令人开心。
周氏冷笑,“邵三奶奶好大的架子,怎么,别是以为攀上了太子,便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邵元松站起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跟那天在王公公面前判若两人,“岳母说笑了,您也没提前下帖子,水水她不知道您今日要过来,岳母难不成以为水水嫁人后还能跟待字闺中时一样,待在后院永远不出去?”
他语气虽然淡淡的,仿佛是在陈述事实,但周氏仍然听出了讽刺的意味,沉了脸冷笑,“也是,毕竟嫁了商户,抛头露面免不了。”
“这跟商户没关系,”邵元松淡淡的笑道,“岳母还是诰命夫人呢,今儿不也抛了脸面来我邵家了?”
周氏说不过邵元松,况且她也没时间在这里跟他斗嘴,不再接他的话,直接道,“若姐儿再怎么着,也是我年家的女儿,我是她的嫡母,就算你们巴上的太子,太子要赏,也绕不过我去!”
邵元松好笑的道,“对啊,所以就是要罚,第一个罚的也是岳母您呢,毕竟王公公还是您请来的。”
周氏心中一跳,果然是这小子捣鬼,想到她费了那么多心力,功劳还没捞呢,就被这小子几句话反而把人得罪了,周氏气得心口疼,咬牙切齿的道,“那可是太子府詹事,你当罚过我就能放过你们么?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就为了报复我,就搭上你们自己的前程,你觉得值么?”
怕邵元松还要再倔,毕竟对方年轻,容易意气用事,周氏紧接着道,“宫里的规矩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搭上了英王爷,你也从没见过对方,也没去过王府吧?我告诉你,就算你堂姐如今得宠,也不过是个侍妾,若做错了事惹了英王不快,那也照样说杀就杀。”
“何况英王爷还不过是个宫女生的,贤名在外算好说话的,若得罪了太子,想要你邵家全家覆灭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好好想想,我好歹是诰命,能直接和太子妃说上话。”周氏道,“为了避免吃挂落,我总会想办法补救一二,你最好分清轻重,要报复我也不是在这上头。”
邵元松好整以暇的等周氏说完,才淡淡的笑道,“谁说我们得罪太子了,得罪太子的可是您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算株连都株不到外嫁女头上去,岳母您还是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怪好笑的……”
周氏瞬间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肝火上升,忍不住拍桌子怒喝道,“邵元松!就算罪不及外嫁女,她的生母谢氏可还在年家呢!她也不管她生母死活了么?”
“这就对了嘛。”邵元松笑眯眯的说,“你若一上来拿谢姨娘说事,咱们不就能立刻进入正题了?”
邵元松道,“水水刚添了旭哥儿,我们小两口都没什么经验,以前还有我大伯母指点,但如今您也知道,大房那边事情多,大伯母顾不上我们这边,所以十分需要个长辈在旁边指点……您看能不能通融让谢姨娘来帮帮忙?”
周氏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拿谢氏做交换。
其实能把谢氏从老爷身边带走,并不是件坏事,但自己主动提跟被胁迫那是两回事。而且如今看来,以后要拿捏年若的地方怕是不少……
“岳母好歹是诰命,轻重缓急应该能分得清吧?要拿捏水水也不是在这上头……”邵元松把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周氏气结,终于也体会到了当初年若无能为力只能选择退让的心情,压了火气道,“行,我立刻就写信叫谢氏回来帮你们看看孩子……”
“就不劳烦您送信了,您把信给我,我这边派人去接便是。”邵元松道。
“怎么,怕我为难谢氏?”反正已经退了一大步,再退小半步也无所谓,周氏冷笑一声,倒是痛快应下,“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
邵元松显然早有准备,周氏话音一落,门口立刻就有人端着笔墨纸砚进来,周氏捏紧拳头,这种胜券在握的模样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周氏深吸一口气,心中冷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为这点事就能把她拿捏住?等着吧,等这件事情过去立时就叫他们对今日所做之事后悔莫及!
邵元松仿佛不知道她所想,直到对方把信写完,邵元松看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了,让周氏盖上印鉴才慢悠悠的道,“其实王公公对您有意见,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您有一对极品猫眼石没拿出来罢了,王公公极喜欢那东西。”
周氏没想到让她忍辱负重,割地赔款半天的竟然是这么个消息,气的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