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接过了这本书。这是一本手抄本,只见封面上写着《五气论》。
中医的来历已经不可考究,但是中医的药医病理,就是源自于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原论。
所以看到《五气论》,朱瞻基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同时也确定,这绝不是一本流传在外的医书,而是个人所著。
朱瞻基并没有直接翻开书,而是笑道:“却不曾想,爱妃还是一个女大夫。”
刘承徽笑道:“让殿下笑话了,妾身只是受父亲影响,多看了几本医书。妾身今日也不是向殿下进献此书,而是想跟殿下推荐一人。”
这更让朱瞻基好奇了,笑道:“我今日有足够的时间,也许听听爱妃小时候的故事,多了解一些爱妃。”
这话说的刘承徽心花怒放,知道今日这步棋走对了。
如今兴庆宫内嫔妃数十,刘承徽自认自己不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很难脱颖而出。
特别是她将近五尺八寸(明朝一尺31.1厘米,相当于一米八)的身高,曾经还以为难寻佳偶。
却不曾想太孙殿下身高六尺二寸,喜欢身材高的女子,她才会被选进了宫中。
如此佳缘也让刘承徽格外珍惜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的身材太高,不可能位居高位,只想能安安稳稳在宫中幸福地生活一生。
宫中虽然有竞争,却位于社会的最顶端,只要她能讨得朱瞻基的欢心,这一辈子就不用担心。
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也要努力追求。
“妾身祖上一直在余杭从医,父亲虽然学儒,却也没有忘了家传之学。在惠州,有一唐代兴建天宝观,在当地颇有盛名。家父与观主中和子道长乃忘年之交,中合子道长医术精湛,在当地颇有盛名。妾身小时候也常伺候左右,所以知道中和子道长在瘴气方面研究颇深。”
“他也就是你想向我推荐之人?”
刘承徽点了点头说道:“本书乃是中和子道长年轻时候所著,他医术高深,非妾身能评价,只是此人淡泊名利,如今年岁已大,却不知会不会应召。”
“他如今年岁已大?”
刘承徽笑道:“如果妾身记忆无误,道长今年应该七十有二。不过道长长于养生,如今身体还硬朗。”
一听那位中和子七十二岁了,朱瞻基就觉得有些失望了。这个时代,七十二岁的人,远比后世八十多岁的人还要苍老。
他不应召,朱瞻基也拿他没有办法,连朱棣对如此年岁的人都要尊重有加。万一这位道长在应召途中去世,那朱瞻基可就要臭名远扬了。
可是听说这位道长擅长治理瘴气,他又很是心动。因为现在大明强势无双,能给大明军队造成阻碍的,也就只有这个时代无处不在的瘴气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记下了,还需从长计议。不谈他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也没有特意准备礼物,今日就承诺你一个合理要求。”
刘承徽欣喜半蹲,行了一个仕女礼说道:“妾身自认略懂岐黄,在殿下身边还有点用处,希望殿下以后出征,能考虑带妾身服侍殿下左右。”
这件事虽然小,但是却会影响后宫的稳定。所以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孤只能说会慎重考虑,却不能直接承诺于你。”
刘承徽本来就没有指望朱瞻基能答应,但是只要朱瞻基觉得欠了她的,那么,以后自己自然会被他记在心里。
如果这件事能成功,那她以后陪朱瞻基的机会更多,所以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朱瞻基听着刘承徽说着幼年的故事,随手翻看着手里的医书。
这一看,他却大吃一惊。虽然中合子的理论并没有脱离五行的范畴,但是此人却在书中提到了元气与细菌有关。
在没有显微镜的年代,能够有这样的判断,绝对是有着丰富的医疗经验和知识积累。
这个时候,他越发想要见到这个中和子道长了。
如果能够解决了瘴气和传染病问题,如今的大明,将不会畏惧任何艰难险阻。
世界再大,任何地方也敢去闯一闯。
这个时候,李亮和验毒的长随胡元进了客房。“殿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在哪里摆膳?”
“今日寿星为大,一切听刘承徽的安排。”
刘承徽笑的更甜了,柔声说道:“妾身是殿下的人,当然一切都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