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正好淌到了靳沐寒的胳膊上。
他骤然一惊,猛地抽回手臂,五官都嫌恶的扭曲了。
失去支撑,简漪罗的头磕在床板上,剧痛之下,喊了一声“疼”,她睁开眼睛,正对上靳沐寒阴冷的目光。
“吓死个人啊,干嘛这样看着我?又没吃你的肉。”
靳沐寒二话不说拉过她的衣袖,将流到他胳膊上的口水擦了擦,随手一丢。
简漪罗怔愣间明白了什么,“小气吧啦。”
“本王若小气,就不会将亵裤赠给你了。”他一本正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简漪罗顿时没言语了,毕竟那事儿是她理亏。
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我给你留了药,一定要按时吃,这回不许再自作主张不拿身子当回事儿,惹急了我真不给你治了!”
靳沐寒眉眼微动,没再开口,目送着她收拾巾子、水盆,目光在她衣角处顿了顿。
与此同时,简漪罗也感觉到他那灼人的眼神了,顺着一瞧,看到视线终点的衣角处露出一抹嫩黄。
那是她肚兜的颜色,昨晚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关心自己的仪容。
一时间恼羞成怒,她连忙将肚兜掖了回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肚兜啊?”
靳沐寒合上眼帘,浓长如羽翼的睫毛轻颤着,“如果你没有脚,会不会穿鞋?”
“废话,没有脚怎么穿鞋。”
“那你为什么还要穿肚兜?”
简漪罗顿时反应过来,火冒三丈,“你说谁没有胸呢?瞧不起人你!”
伽画和樊五闻声冲进来,还以为两位主子打起来了,“小姐,天马上要亮了,咱们得赶紧回府才行。”
简漪罗剜了靳沐寒一眼,转身而去,“有种你这几天别去找我!”
放狠话倒是放的很利落,那都是因为她手里有靳沐寒的宝贝匣子。
不过靳沐寒果然没去找,因为他积攒的事情有点多。
抓端木一族的事情并未上达天听,光暗自审问,就耗费了不少时日。毕竟偌大的王府,虽然严格管控,却也无法避免探子的出没。
凡事都要一再小心。
连靳沐寒的身体状况,都是伽画和樊五暗中传送,再转达给简漪罗,简漪罗拟定方子再传回去,如此医治。
也亏得靳沐寒底子好,就这么糊弄着治病,竟也恢复了。
六月很快在忙忙碌碌间过去,迎来盛暑的七巧月。
简漪罗虽烦心婚事的羁绊,奈何靳慕阳根本不在京都,着急也没用,只得等他现了身,才能商讨进一步的事宜。
令人奇怪的是,曹家竟也出奇的安静,仿佛曹茹被砍断手后又在国公府受辱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这天早起,简漪罗从梦中惊醒,翻出梳妆柜子里的古匣,摸索起来。
古悦闻声端水进来,“小姐,您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当心着凉。”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二师父的库房。当初第一次见这盒子就觉得面熟,现在想起来,二师父的库房里也有一个类似的。”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