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已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简漪罗感觉双眼火辣辣的,看东西模模糊糊重叠好几层,晕眩的整个床篷都在摇晃。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胳膊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伽画和古悦瞪着两双圆圆的眼睛守在边儿上,望眼欲穿。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先别起来,您还烧着呢,可要喝水?”
“起开!不要碰我。”下意识推开她们,简漪罗先用被子隔住了自己。
“拿纸和笔过来,你们赶紧找面巾各自戴好,我这不是高热也不是风寒,是毒脓,很快就会发出脓包来。”
她一脸正色,半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把窗子打开保持通风。”
伽画一下子蒙住了,脑袋虽还没转过弯,动作却很诚实的按照小姐的吩咐走,扭头跑去拿纸笔。
古悦吓得快哭了,她是见过赵阳那满身脓包的,若是小姐经历那样的苦痛,她想都不敢想……
“奴婢要怎么做?您教奴婢施针吧……”小丫头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不会像赵阳那么严重,切勿惊慌,待会儿你去老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里告知一声,就说我淋了雨,偶感风寒,这几天的请安可能不行了。”
“奴婢明白。”
“免了一切探望,我谁也不见,听清楚了,谁都不见。你们俩但凡跟我接触,都要戴手套,切勿大意,我可不想刚从鬼门关跑一遭,还要再折腾一次腾出空来救你们。”
“可是小姐,奴婢懂得不过是些皮毛,您就算留下药方,奴婢真的怕……耽误了您的病程。”
简漪罗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她慢慢躺回去,闭上眼睛,喃喃道,“不要瞎想,一切听我吩咐。”
感觉五脏六腑都跟有火在焚烧一样,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发病到哪种程度,但她不后悔救人。
身为医者,做得每个决定本身就是有风险的。这次点子比较背而已。
若是大师父知道她作妖作成这样,非劈头盖脸一通骂不可。
迷迷糊糊间,似做了一场梦,她梦到了幽冥谷,美丽的花草攀在岩壁上,鸟儿在丛间嬉戏。
三位师父坐在岩下的石凳上,抚琴、作画、给花剪枝,笑看着她。
她冲向师父,却发现面前早已没了他们的影子,景致也突然转换:花草枯萎,鸟儿燥热。
幽冥谷顿时置于沙漠,酷暑蒸腾着人都快燃起来了。
明知这是一场梦,简漪罗用力挣扎想要冲破魔障,却是越使劲儿越痛苦。
古悦和伽画守在床边,急的如热锅蚂蚁。
眼看着一条条冷巾子被小姐的额头烫成热巾子,她的情况却仍没有好转。
不停呓语着什么,时而苦痛喊“师父”,时而皱着眉头乱抓乱挠。
凡是她指甲挠过之处,迅速生出一片红印,紧接着红印变微白的水泡,先是小朵小朵的簇在一起,而后小朵凝成大朵。
两个丫头只能一人按着简漪罗的一只手,控制她闹抓,但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