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抬起眼眸,说,“奴婢当时距离太子甚远,因为距离的缘故也不确定有没有酒味,但是太子走路时,却是有些摇晃。”
皇后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了宫女的脸上。
“大胆!竟敢在陛下和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小宫女垂下头,不替自己多加辩白,也不多说一句话。
事已至此,无以转圜。
沈子崎双膝跪地,“父皇,皇兄他就算是酒醉,也是因为伤心的缘故,还望父皇看在往日的父子情分上,绕过皇兄这一次吧。”
“父子情分?”皇帝冷笑一声,“谁若是再替他求情,一并惩处!”
“还有!将院子里所有的内监充耳拔舌,以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今日之事的议论,凡冒犯者,杀无赦!”
沈子崎眯起眼睛,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他瞬间了然,皇帝气的不是太子在御书房撒野、撩妹,也不是太子搞乱了这里。
而是太子说的那一番话……
那才是皇帝生气的关键。
说到底,在皇帝决定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大费周章找来宫女对峙,又让曹蕊解释了一通,不过都是走过场而已。
皇后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因为太子在他的地盘对一个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女子动粗而将太子废掉。
知晓此事的人,就只有崎王、曹蕊和于公公几个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沈青皇帝还要大费周章的将院子里太监弄成聋哑人的原因。
他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竟然被自己的儿子给骂了。
不杀了那些听到污言的太监,已经算给他们第二次生命了。
曹蕊被宫女搀扶着出了御书房,她这副样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家的。
只能暂时安顿在楠妃宫中。
沈子崎并没有立刻离开,也相继进了楠妃的芝怡宫。
芝怡宫,一时间热闹起来。
大殿里,楠妃轻抚着茶盏,“御书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觉得,如何呀?”她语调轻巧,一听就甚是高兴的样子。
沈子崎浓眉深锁着,今天虽然在皇帝面前赚了个好弟弟的名头,但这是最后一回了,以后他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印象还未可知呢。
“儿臣,觉得还不是时候。”他纳闷的是,曹蕊一个人是怎么伙同宫女安排了这么大一场阵仗的,若非宫里有内应,她不可能做得到。
想到这里,沈子崎陡然一惊,下意识看向母妃的方向,露出探究的神情,“母妃,难道……” “嗯,是我做的。”楠妃倒是承认的很大方,“当初典州一事败露时,皇后的嘴脸我还记得,如今,就是以牙还牙的时候。他那个孬种儿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有趁着敌人最虚弱的时候拔除,才是最
佳时机!”
“母妃!你糊涂了呀!这无异于两败俱伤,为他人做嫁衣。”沈子崎怒气喷张,一下子站了起来,“儿臣现下是什么处境?太子对咱们还有用呢!” 楠妃的脸色变了,杯盏往桌上一放,“早除晚除,不都得除吗?你这般脸色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