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需要记得每一个见过的人吗?可笑!”她轻叱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念珠,不齿撇嘴。 简漪罗轻笑,“您贵人多忘事,理所应当,但是连此人都忘了,真的不应该,他叫应男,十多年前曾经是名动京都的大医,世家大族想请他都得托关系,找门路,他可是帮了老夫人大忙的,您怎么把他
都忘了呢?”
应男两个字,一脱口,不仅仅是老夫人,连倒在老夫人怀里的曹氏都愣住了。
简漪罗刚刚跟她提“应男”,没曾想这丫头竟真的把人给搬过来了。
她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自己的脸吗!
“你,你是?”曹老夫人颤抖着手,指向应男,不敢置信。
当初,她花重金请了他埋伏到国公府,故意让他给云麓郡主开与她体质相克的药材,为的就是扰乱云麓的养胎节奏,最好一尸两命。
她用应男用的顺手,后来好几次都在他帮助下成了事儿。
直到累计的多了,实在危险,老夫人便给了应男一笔足够他花几辈子的安家费,让他带着家人赶紧离开京都,永远也不要回来。
这事儿过后,曹老夫人再没有想过应男其人,也压根没料到,有朝一日,会有人将他请回京都。
应男神态不如以往,颓废到无以复加,当即抬头,看了曹老夫人一眼,“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我到今天这步田地,若当初不答应帮你们干坏事,我还能安安生生的在京都过活,都是你们害得我……”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突然提泪横流了。
简老夫人和刘氏看得有些懵,“漪罗,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自己说吧。”简漪罗在简微慈的身边坐下,说道。 应男得到指令,愤愤开口,“我当年受曹老夫人的请求,在云麓郡主的汤药中下毒,毁了郡主的胎象,本可以一尸两命的,只因郡主曾经服用过比较稳妥的安胎方子,一时半会儿之间无法扰乱,所以才
让孩子得以保住。”
简漪罗深吸口气,这事儿她是知道的,那是大师父开的方子,当年三位师父有事儿离开京都,临走前不放心怀胎的母亲,给她开了几副汤药。
正是这几副汤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简老夫人不敢置信,她终于认出来这个颓废的男子是谁了,“你,你是当年给云麓看诊的大夫?!”
这么想来,真的是越看越像,当年云麓难产而死,简英悲愤交加,曾经怀疑过给她看诊的大夫,但他已人去楼空,身影全无。
若他在,倒还没什么蹊跷,人凭空消失,恰恰说明这里有鬼。
此事便成了一个疙瘩,死死系在简英的心头。
简老夫人眸色越来越深。
应男点头,满脸悔意,突然移指向曹氏,“那之后,我还帮着她顺过一个孩……” “你住嘴!”曹老夫人的脸色青紫交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