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那一份检查报告,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暂且不管报告的真实性,她只知道,她很介意。
倘若曾喻真的怀孕了,按照时间推断,那么事情是发生在她得知所有一切的后面,也正是说,尽管她知道了,华瑾城仍是与曾喻保持联系,还有那层关系。
唇色,苍白地连唇彩都遮挡不住。
或许,她应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
“什么?”华瑾城双眸瞪大,尤桐附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劈过,他紧张问她:“现在她在哪里?”
“在湖边等你。”
华瑾城过去的时候,看到一抹身影怔站在人工湖边,是安然。
她已经换掉婚纱,穿了一条水蓝色连衣裙,远远看去,清丽而孤傲。
他的眼神即刻沉了几分。
脚步踩在草上发出的滋滋声,引得安然回过头来,华瑾城也来到自己身后。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华瑾城紧张问。
听尤桐说,安然换下婚纱,并说取消婚礼,那一刻,他脑子一片空白。
取消么?
绝不可能。
等了这一天,足足等了六年,这个女人,他足足爱了六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手?他坚决不会同意。
安然瞳眸微缩,一直盯着眼前的人,陌生感越来越强烈,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她一声叹:“你跟曾喻,到最后还是保持关系,是么?”
她的语气很淡,眸子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像是戳中华瑾城的谎言一般,他神色顿变,几分苍白。
尽管神情转瞬即逝,安然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眼便已经能够说明,事实正是如此,他跟曾喻一事是真的。
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不要骗我,你知道,我讨厌欺骗。”
华瑾城神情僵硬。
不管他的答案如何,今天的结局,他似乎已经预知。
他一旦否认,以安然的性子,只怕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咬咬牙,华瑾城拧着眉头,终于还是点了下头。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可心口还是像被刀子划过一样,尖锐地疼。
“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似乎除了笑,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做出什么反应。
“安然,我会跟她划清界限。”
“划不清。”
安然拿出那一份检查结果,塞到他手中,“这是曾喻的身体检查报告……”
华瑾城迅速扫了一眼,只一眼,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
怀有身孕了?
慌忙中抬起头来,想要解释,可当他装入安然那一双清冷无痕的眸子时,他却意识到,不管他说什么,只会显得可笑讽刺。
见他欲言又止,安然心中划过一抹哀伤,她握了握拳头,抑制内心涌动的悲伤,强扯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瑾城,算了吧。婚礼取消。”
她说着抬脚,与他擦肩走过。
他及时拉住她的手腕,可话到口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然眸色哀恸,渐渐地,感觉他紧拽着的手一点点松开,最后,终于放开了手,安然长出了口气,以此来缓冲心口的疼痛。
抬脚,渐行渐远……
华瑾城一只手用力捏着那一份报告,死死地压抑住胸腔的怒火,一双眼透着绝对的愤怒与悲痛。
这一次,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
“什么,取消婚礼?”华民生声音沉厉,“华瑾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所有的宾客都已经到齐,记者云集,你现在告诉我说,婚礼取消。”
华民生气得抖,一张老脸愤怒涨红。
要是出去说取消婚礼,往后在商界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华瑾城面无表情:“我已经决定了。”
“你……”华民生怒极,扬手就要打他,在一旁的沈冰霞连忙拽住要动手的华民生,“老爷,你先别生气,等问清楚先啊。”
华民生的动作猛然一顿,看着沈冰霞那张害怕的脸,不由心软,转而再问华瑾城:“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消婚礼。”
华瑾城微微拧眉。
难不成要他亲口承认,自己之前所做的荒唐事么?
“婚礼一定要取消,至于理由,我想你们不会想知道。”华瑾城漠然道,就连面对自己最尊敬的父母,他的态度也冷却了许多,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好不容易按压住的怒火再次被激发,华民生又欲动手,却被沈冰霞死死地抱住他的手,挡在他的面前,眼泪当即流了下来,“老爷,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好吗?儿子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你就先让我问清楚。”
看着死死护在身前的女人,她两鬓的几缕银色触动他的心弦,她跟了自己几十年,从韶华到白头,最终还是不忍,愤愤地收了手,出了帐篷。
等他离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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