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缓不过气来。
此言一出,除了祢衡在喘气之外,鸦雀无声。
就连蔡琰也是微微抬起头了,一脸愧疚地看着刘平,暗暗道:“他可能是将怒火都撒在了祢衡身上了吧……”
“汝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文士之躯,岂容你如此辱之!”祢衡道:“汝……”
没等祢衡说完,刘平抢先一步说道:“汝什么汝汝……汝,汝柠檬之首,贼眉鼠眼,鹰钩鼻子,八字言眉,脖如灯芯,长短之手,胸脯如鸡,狗肚腐腐……吾要是汝,早就自尽了之,何故等到现在。”
说完,刘平还不忘补一句:“给汝拿刀自尽,完全是在侮辱刀,汝还是咬舌自尽吧!”
好狠毒!
先把人比作连屎都不如,又让人自尽。
蔡琰一时之间,阴霾全扫,竟然捂嘴发出了笑声。
见祢衡,一脸错愕,卫仲道与卫觊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司马懿暗惊道:“此人居然如此能说会道……不行,如若祢衡就这般被骂退了,还要如何碾压卫家……”
司马朗也是一脸错愕,暗道:“此人骂人居然如此狠毒,不留一点情面可讲。”
一时之间,士子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祢衡心中猛地朝后面退了一步,身子摆了摆,感觉就要倒下似得。
祢衡心中自问道:“难不成真的自己一文不值?”
司马懿从祢衡眼中看出了空洞,立马拱手说道:“卫家主,此次宴会,以文会为题,刘安此次是否是太过了……”
卫仲道眉头挑了挑,在问向身旁的卫觊:“弟,吾过了吗?”
卫觊也觉得刘安有些过了,如果传了出去,说卫家宴请宾客,有将宾客骂了出去,名声尽毁,又加之司马家在旁,又不好不给台阶下,拱手说道:“弟觉得有些过了。”
卫仲道大笑道:“好!刘安啊,此次宴会既然以文会为题,就不要辱骂他了……”
刘平转过头,点了点头道:“行,既然有家主喝卫叔,还有这小孩儿替你求情,那吾就不骂汝了……毕竟汝也很可怜!”
“吾可怜……”祢衡闻言仰头大笑:“刘安!可否来拼一拼诗词歌赋?”
刘平冷笑一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易经算术,来之不拒!若是败了汝一场,吾便自刎在此当场!”
“好!”
刘平说完,有一士子站了起来为刘平叫喝。
“这位文士给吾等出了一口恶气啊……”
一时之间,众位士子纷纷为刘平打起,就连蔡琰望着刘平那身影,心中也变得高大了起来,喃喃道:“这便是真正的他吗?”
身藏在偏门处观之的卫氏望着刘平,也觉得刘平与之前相比大为不同,感觉换了一个人似得。
司马懿暗道:“此人狂傲至极……”
司马朗淡淡地望着,心中也是一片惊讶。
祢衡大喝道:“汝等听好了!吾一日观鹦鹉有感,做此赋,名为《鹦鹉赋》”
“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配鸾皇而等美,焉比德于众禽!
于是羡芳声之远畅,伟灵表之可嘉。命虞人于陇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仑而播戈,冠云霓而张罗。虽纲维之备设,终一目之所加。且其容止闲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宁顺从以远害,不违迕以丧身。故献金者受赏,而伤肌者被刑。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剪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踰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拢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之险巇?岂言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匪余年之足惜,悯众雏之无知。背蛮夷之下国,侍君子之光仪。惧名实之不副,耻才能之无奇。羡西都之沃壤,识苦乐之异宜。怀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称斯。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辔。严霜初降,凉风萧瑟。长吟远慕,哀鸣感类。音声凄以激扬,容貌惨以憔悴。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感平身之游处,若壎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躇。想昆仑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于薄躯。期守死以抱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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