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举办这场盛宴欢庆了三天三夜,整个绥城张灯结彩,充满喜庆。
皇宫大殿内,群臣共贺,九天同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燕玖眼里有些醉意,在高公公的搀扶下到了闻人潋住的桑梓殿,却在大殿外停了下来,她被那红彤彤的灯笼灼了双眼,摆手示意高公公和其他人都退下了。
推着门走进殿内,红帘暖帐,烛火摇曳,她穿过雕着龙凤呈祥的屏风,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静坐在窗前的男人,红衣上绣着金纹,比平日的悠然多了一些端庄贵气,这么远远地看着,也有一些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他的眉眼,即便是眨眼的动作,也是那般柔情似水。
加上一点酒气的微醺,燕玖只觉得喉咙干得很,便放下帘子,转身去倒了杯茶水喝,闻人潋在那边听到了些声响,轻轻道了一声:
“是玖儿吗?”
这皇宫中,能自由进出他的寝宫,也只有燕玖了,他这不是废话吗?自嘲了一下,没等她进去,便自己出来了。今夜他没有梳发髻,发丝垂落,只用一根红头绳系在额间,缠着头发,在发颈的地方松散地打了个结,柔情似水。
燕玖回头看他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未觉得今天这般失态,自己怕是喝酒喝得有些把持不住,可谁又知道,在看他的这一眼,她心里是多么地彷徨与挣扎。经过那么多,他闻人潋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露着一抹从容的笑意走到她身边,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了她,说:
“饮下这合卺酒,我们今后便是夫妻了,你我今后同去同归,同死同穴。”
“同死同穴?”燕玖接过这杯酒,同他的酒杯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说:“你说的,同死同穴。”
闻人潋说:“时候不早了,陛下,不如我们先歇息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同你说。”
“你还想同我说什么?”燕玖将酒杯一摔,仿佛多日以来挤压的怨气都得到了排解,她将酒杯摔了个粉碎,碎片飞了一地,她抓着闻人潋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能这么淡定地同我说话?你当真觉得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没发生吗?我不行!闻人潋,我的心是肉做的,李霏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同死同穴?多美的誓言?是不是我现在死了,你便会一刀了结了自己随我而去?”
“嗯。”闻人潋笑着,转身递来的一把刀,说:“你想试一试吗?”
燕玖接过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腕一滑,那种痛,撕心裂肺,却还是不如那天见到李霏安静地躺在盒子里那样痛,他还说会娶她,要爱她的。
闻人潋,这个将所有爱她的人一一赶尽杀绝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恨她,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燕玖将刀递给他,说:“到你了。”
闻人潋无动于衷,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红绸子,接过她的手缠上。燕玖只是冷笑,因为他连证明自己那份真心实意的机会都丢弃了,她只最后为他流一滴泪,将手收了回来,说:
“做不到就算了。今天的一切,你就当是个闹剧吧!”
“玖儿。”闻人潋在背后将她搂住,说:“我说的是真的,现在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
燕玖安静地离开他的怀抱,她对他简直麻木了,说:“你当真还想翻盘吗?”
不可能的。
她走出了寝殿,高公公见她的手一直在滴血,赶紧送她回宫,唤来了太医,却被燕玖拦住了。她就是最好的医生,却医治不了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她想,这颗心约莫着已经死了吧,便不医治了。
高公公只是简单地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苦口婆心地说:“陛下,好生歇息,如今您是天下人的期望,可别因为这些小事而忘记了您的天下。”
高公公这番话真是一语点醒了她,她这才真的想通了,笑道:“多谢,高公公。”
高公公只是笑着退下了。
第二天烈阳高照,大家都以为燕玖今天可能不会起很早,也琢磨了一下今天要不要来那么早,但是到了议政大厅发现燕玖早就坐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赶紧一路小跑过去行了礼。
宋时应打了个懒懒的哈欠,挑着眉笑道:“昨夜可是陛下新婚之夜,今天陛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燕玖知道他要说什么,将一叠公文丢给了他,让他看,说:“国家正需要朕,朕怎么能沉迷美色耽误了朝纲呢?”
宋时应打趣:“美色?臣当然相信陛下不会沉迷美色,毕竟昨晚宫人们可都说,陛下才去了贤妃屋里一会儿,就走了。可见,贤妃的容貌是拐不走陛下的心的,陛下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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