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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痛了,”想到叶佳眉刚才的嘲讽,罗深觉得这一番折腾比伤口更令她烦躁,“总经理是醉了吗?这么唠叨。”
他点头,“是,被你吓的。你要补偿我。”
补偿这两个字似乎是个敏感话题,罗深不敢吭声,随他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要不要我帮你啊?”他侧眸看她,似笑非笑,“你的手不能碰水,洗头啊,洗脸啊,洗澡啊,都会不方便,我可以为你服务的。”
罗深听到后面索性捂住了耳朵逃开,斜着眼睛远远看他。
对于为她服务这个提议争执,在莫司晨送罗深回到罗宅大门口时被一通电话终止。
“你马上回家来,爷爷有紧急的事要找你。”莫天爱在电话里说,语气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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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沙路二十八号的庭院里停着红色的跑车,莫司晨一进门看见便知刚才那通电话所为何事。
“司晨,是爷爷叫你回来的,”莫天爱眨了眨眼睛,向叶佳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听说你陪罗秘书去医院了?罗秘书得了什么病啊?”
莫振南静悄悄瞧着孙子等待他的回答,但莫司晨似乎并不想痛快地说,而是向叶佳眉冷笑道:“你不是应该回自己家了吗?做什么跑到我家里来八卦?”
他问得有些逼迫,叶佳眉听得不悦,向莫振南瞧去,似乎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司晨不要扯开话题,”莫振南权威地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莫司晨坐到莫天爱身边,“她不是说了吗?我陪罗秘书去看医生了,这是很严重的事吗?”
“罗秘书得了什么病?”莫天爱眨眼睛,意有所指,“现在重点是这个。”
在一旁静静看报纸的莫楚雄不禁也抬眼看过来望着儿子。
莫司晨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向叶佳眉望了一会,猜测她有可能的煽动内容。
然后他笑了,“罗秘书得什么病,叶佳眉不是很清楚吗?到底爷爷是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叫我回来?”
莫振南被吊足了胃口,有些不耐烦了,“别废话了,说重点。”
“罗深的手指划伤了,就这样。”他没有再称罗秘书而是直呼姓名,心头带着一股气堵,也想赌一赌这个名字在家人的心目中会激起怎样的反应。
莫振南果然皱起眉,但却不是因为那个名字,“就是手指划伤这点小事?你们用得着大惊小怪么?”话中竟是连叶佳眉一起责怪了。
莫司晨却站了起来,“爷爷,我喝了些酒有点头晕,先上楼休息了。”他转头看到父亲若有所思的眼神,脚步迟滞了一下问道:“爸爸也是在等我吗?”
莫楚雄点头,语气淡然地道:“罗秘书的伤不要紧吧?”
眼见事情即将这样抹了过去,叶佳眉是不愿意的,适时呛道:“爷爷觉得大惊小怪,我可不敢当成是大惊小怪。司晨为了一个小小的秘书丢下方助理不管,这说不过去吧。”
方助理三个字令莫楚雄想起了一些事来,淡然看了叶佳眉一眼,“事情过了,佳眉就不要再闹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方助理是大度的人,我想那样的情形下他不会介意的。”
一向十分看重婚事的家长突然间语气不同以往,叶佳眉有些意外,也感觉到了今天莫楚雄对她的冷淡,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妙。
“司晨以后也注意些,你是有婚约的人了。”爷爷适时补了一句,“累了就上楼休息吧,佳眉要回去就别太晚,要留下就早些休息。”
事情就这样化解,而两个当事人心头都不愉快。
莫司晨回到房间,一脱外套就倒在床上,胸中一股闷气无法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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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深坐在桌前,桌面上的剪贴本翻开了几页,她目光却一直望着包裹了纱布的手指。
想着受伤时听到的那句话:
“订婚时间虽然拟定了,但计划不如变化,谁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他真的有了什么打算?诚如他向她宣布的那样,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和叶佳眉结婚?
今天的情形,和以前所见到的他们相处的情形,看起来都不似情侣那般亲密,那他们当初为何要交往?而且已经触动到婚姻程序!
她不想做那个令事情发生变化的外因,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外因。
还有方凌生,今晚一直以那么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受伤时方凌生眼中的关切不亚于莫司晨。叶佳眉一直想将他引向一个暧昧的方向,但他的意图似乎并非如此。
一阵来电铃声将她从胡乱思想中惊醒回来,熟悉哀伤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