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引得坐于前厅内的众位妃嫔皆是望眼瞧来,两位新进入宫的贵人贴耳窃窃私语起来。
“坐在最前面的就是太子妃吧?”
“恩,正是,我见过她一次。”
“我还未见过太子妃呢,瞧着太子妃的年龄也不大,长得可真是好看呢,我听说她颇得太子宠爱。”
只见这贵人不屑道,“也不过就是因为那张脸而已。”
“你小声些,这里人多,可别让他人听了去。”
“听见又如何?咱们是后宫的人,也不是东厢宫的人,怕什么。”
“你这话可说错了,你见过哪个太子妃可以如此在陛下的寝殿行动自如?陛下可是器重着太子妃呢。”
就在这时,花凉柒缓缓端起一旁茶盏,浅品一口,悠然放下茶盏之余,目光飘向坐于对面的齐妃。
今日的齐妃,不过穿了件杏色绸缎裙,妆容清淡秀丽。
花凉柒唇角微微提起,开口对熙常在缓缓道,“臣妾前些日子身体抱恙,倒是在寝殿呆了好些日子,臣妾听说熙常在那边出了事,如今也已然平息了吧?”
熙常在和缓一笑,“劳太子妃挂心,元凶已经被齐妃娘娘惩治了,臣妾也无大碍。”
花凉柒和缓着点了点头,“那就好。”
齐妃这时面带不悦着言道,“太子妃时常来探望陛下,想必也深得陛下器重吧?”
花凉柒也不恼,声音宛然清脆道,“陛下器重谁那都是圣意,岂是臣妾能够强求的?齐妃不也曾是宠冠后宫一时么,照比如今,臣妾可真是甘拜下风呢。”
花凉柒的这番话,表面是有谦让之意,可深层含义则在说齐妃宠冠后宫的时代已经过了。
齐妃一时面色冷了几分,半晌,嘴角含着几分鄙夷,仿佛是有幸灾乐祸之态。
花凉柒一时不禁心头一紧,她很清楚齐妃这表情的含义,一时间怀疑齐妃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张福面带焦急的走了过来,疾步走到花凉柒身边,俯身在花凉柒耳边耳语了几句。
花凉柒听后顿时大惊失色,瞬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缓缓,愤怒之态简直毫不掩饰。
齐妃则是唇边含着坏笑,姿态优雅的端起一旁茶盏浅品一口。
花凉柒眼含怒意,焦急着便往陛下的寝殿走去,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使得坐于前厅众妃嫔皆是疑惑的瞧着。
齐妃缓缓放下茶盏,目光飘向远处,唇角坏笑显得更为凝重。
待花凉柒来到寝殿,只见众位侍奉之人已经不在,只有玹霖一人委屈低垂着头站着。
而熙贵妃身前簇拥着众位太医,从缝隙里,可以看到熙贵妃那痛苦的面容,和床前那一摊鲜血。
花凉柒不禁心头一紧,果断走上前来焦急盘问,“这是怎么了?”
陛下眉头紧锁,语气沉重道,“方才熙贵妃服下了玹霖敬的茶便吐了鲜血,太医说茶里有毒。”
此话一出,花凉柒不禁一惊,目光迅速转到玹霖身上,只见玹霖此刻委屈着眼角带着泪痕。
花凉柒赶忙焦急道,“陛下,一定要查出凶手啊,不然只怕玹霖会受牵连。”
陛下命人扶其缓缓起身,语气凝重道,“放心吧,朕一定会查出凶手的。”
“此人目的太过明确了,就是想置臣妾和玹霖于死地。”
“太子妃,你别着急,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不会让玹霖有任何事情的。”
忽然,就在这时,只见熙贵妃全身发颤,胸口仿佛有东西作呕,伸手欲扶,终于没能强自忍住,一口鲜血喷出,跟着白色亵衣上赤血凛然,随之便见熙贵妃大口大口的艰难的喘着粗气,太医个个皆是显了惶恐之色,忙是抓紧手上的动作开始为齐妃医治。
花凉柒回身也忙吩咐张福将玹霖带了下去,随后也缓步上前到熙贵妃榻前一探究竟,只见一位太医冲着陛下失落的摇了摇头,“启禀陛下,毒药太过猛烈,已经渗入五脏,只怕是……”
太医一时显得犹豫几分,下话便已不敢再说了。
花凉柒不时淡淡叹了口气,看着熙贵妃此时的脸,豆大的汗珠挨着两鬓。
熙贵妃睁开眼睛,费了好大劲,沙哑着唤了一声:“陛下。”
下人小心翼翼地把熙贵妃扶起来,眼下的熙贵妃,起身都有点儿吃力。
花凉柒此刻心情万分沉重,她知道,这一关若是渡不过去,她便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陛下坐在床边,目光瞧着不远处的熙贵妃,只见熙贵妃迟缓的瞧上陛下的眼眸,万分虚弱道,“陛下,不要责怪玹霖那孩子,这事定不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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