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庄里的农户们在后秋将麦子全部割掉,清理干净筛出稻谷,然后将这些稻谷运到镇上粮库,由商人进行统一称量估价,在家养近一年的牲口入冬时候也是膘肥体壮,找村上屠户宰杀,下水留给屠户是长久以来的规矩,弄干净后该卖的麦,留下一部分留家里用盐巴盐了风干做腊肉,等到过年时候招待来人或是自己解馋。
总的来说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再加上官府免除的两年赋税,一时间让百姓口袋里也多出些许盈余,都能在入冬时候给自家孩子或是老人添置些新的东西,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吧。
但真要说入冬以后哪几家过的不好,也就是刘月娥家跟李老头家了,月前为让姑娘在众人面前惊艳一把,这女人腆着脸跑到隔壁村二叔那里去借钱,结果呢钱是借了如意算盘落空了,到最后衣服也让虎妞给毁掉。
从地里收回来的那些粮食除了留着过冬到春天的,刘月娥全拿去卖了还钱,结果还是差些,又把家里下单的两只老母鸡跟一头肥猪给卖了,才勉强将二叔的高利贷给还清楚。
反正顶着寒风回到村里时候,刘月娥那张脸臭的不能再臭,自家闺女围上来喊要吃肉也被她给拒绝。
虎妞趴在炕上不断扯刘月娥10铜板一米买回来的粗布,那原本是留着做冬天耐寒衣服的,但现在被胖妞儿扯的褶皱不堪,她在那里故意发脾气道叫喊:“都是你,都是你太无能,不然上月我早嫁给慕容鸿了,我才不跟你过穷人日子呢。”
她将没能嫁给慕容鸿的原因都归咎到刘月娥的身上,反正她娘从小宠她也不会把她怎样,发一顿火还不做顿好吃的哄哄自己,虎妞儿如是想着,不由手底下闹腾得更凶了。
本来就已经够烦躁的刘月娥胸口腾的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抄起放在桌上的粗茶碗朝地上狠狠摔去。
“闹腾什么,想滚趁早给老娘滚,自己是什么货也不看看清楚,人能看上你,老娘养你不是让你给我撒泼的!”
可谓是把十几年的怒火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吓的虎妞儿怔愣在当场,连手里的东西都忘记放了,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眼前的女人是如此陌生,她的娘亲从来没有吼过她,性子虽然不好但不会说出这种话。
“娘。”
刘月娥的爆发让虎妞而瞬间安静得如同一只小绵羊,低声讨好地叫了声,谁知道刘月娥又是一吼:“别叫我娘,你这种女儿我养不起。”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让刘月娥变得粗鄙不看,艰难的生活让她在很多事情上斤斤计较,也想渴望有个幸福却简单的家,但就让那个无能的男人给毁掉了,连带他的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家,还有个无能的相公。”
如果说从镇上卖完粮食回来的刘月娥虽然愤怒但也有理智,那就估计是看到吉美才受到如此之大的刺激。
初冬时候镇上的集市一派热闹,周围邻近村庄的农户都会把一年收成拿到集市上便宜卖,卖不了几个钱但到底也比那些黑心商人多赚些不是,而家庭生活稍好的一些人则会趁着这个机会去买点东西以备过冬。
这不一大早,套了牛车把早就晒好的谷子装车,顶着寒风去集市上卖。
刘月娥前一天干活时候不小心着了凉,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头晕眼花的,本来是想让虎妞儿套牛车替她去,但一想到女儿的不靠谱,刘月娥还是强撑不舒服的身体自己去做,留下在炕上睡得跟猪一样的虎妞儿。
在脸上蒙上布巾防止寒风吹脸生疼,套上去年压柜子舍不得穿,家里唯一一件厚棉衣的刘月娥出门了。
来到集市上的时候,果然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各处都是在叫卖的商贩,虽然顶着寒风但也热闹无比。
刘月娥来得晚自然已经没有好的地方供她选择,只能拽着牛到个人稀稀拉拉的角落,把牛车上的各种谷类搬下来,她就蹲在牛车跟前挡风,等着主顾将面前这些谷物全部买走。
时间过得很慢,刘月娥蹲的四肢都僵冷了还是没有人问津她的摊位,左右看看正准备向人多的地方挪挪的时候,不其然在人群中看到个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人——吉美。
她看到在人群里若隐若现的吉美,她还是上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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