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内,余北端着一杯咖啡,敲响了书房的门。
推门进去时,沈君礼正站在窗边抽烟。
不过,窗帘却没有拉开,书房里的氛围显得很昏暗。
“先生,您的咖啡。”余北将咖啡放在书桌上。
沈君礼拄着拐杖回了身,将烟蒂碾灭,语气平淡的问,“她还在外面?”
“是,”余北点了点头,沉默一瞬又补了句,“外面好像下雨了。”
这栋别墅距离御翠园的大门并不远,余北站在自己的房间,恰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已经下了雨,沈豌却还站在那。
毕竟也是沈君礼的亲妹妹,余北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询问,“先生,要我请她进来吗?”
沈君礼已经坐回了椅子里,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端起咖啡杯,说,“淋个雨而已,死不了。”
语气格外的冷漠,仿佛淋着雨站在外面,只为见他一面的人,并不是他的亲人。
放下咖啡杯,沈君礼吩咐道,“给陆则深消息,让他把人带回去。”
余北自然不好多言,应下,“是,先生。”
……
……
一个小时后,一辆在迎着风雨在马路上疾驰的宾利慕尚停在了御翠园别墅外。
几乎是第一时间,陆则深开了后座车门,淋着雨冲了出去。
“陆总——”
驾驶座上的司机祝桥还未完全回过神。
跟在陆总身边这么多年,还未见他如此失态急躁过。
祝桥不敢耽搁,连忙拿起伞也跟着下车。
沈豌淋了一会儿雨,觉得有些冷了。
头发和衣服已经都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特别的不舒服。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她要继续等下去,沈君礼一定会出来见她。
蓦地,肩膀一紧,思绪游离的沈豌被拖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豌,你是不是有病?”
含着愠怒的低沉声线在头顶上方落下。
接着,一件西装披在了她身上,清冽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沈豌怔然,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雨幕成帘,站在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不那么清晰。
上一次,她被记者包围,他从天而降。
这一次,他又这么时间恰好的出现在她面前。
沈豌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心情复杂。
陆则深看着她低了头,语气里全然都是愤怒,“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见他,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安排。你站在这儿装可怜,你以为他会心疼你?”
陆则深说着,已经接过了祝桥手里的雨伞,为沈豌遮挡了风雨。
他牵着她的手,强势的拽走她,“跟我回家。”
这一次,沈豌倒是非常乖巧,任由他牵着,拽着。
上车后,陆则深吩咐了句,“开车。”
随即,宾利慕尚重新启动。
车里没有毛巾,倒是有一件备用的衬衫。
陆则深找出那件衬衫,为沈豌擦着头发。
沈豌本能的推了他一下,很快传来男人愤怒的低喝,“别动!”
沈豌挺想问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还未理好措辞,陆则深忽然说,“这件衬衫,回家以后给我洗了。”
沈豌一愣,有些委屈的说,“我不会洗衣服……”
“沈豌,你还是女人吗?”陆则深微微皱眉,凝着沈豌这张漂亮的脸蛋,“除了哭,除了使性子,你还会做什么?”
沈豌不以为然,反驳道,“我还会画画……”
画画……
提起画画,陆则深方才还算温和的神色,这会儿瞬间晴转多云。
他将衬衫往沈豌怀里一扔,语气实在不算好,“自己拿着,把身上的雨水都擦干净了,别在我面前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沈豌,“……”
她什么时候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