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勇敢的。”徐枫有些惊讶,眺望着高台上的阮江雪。
酒千歌扯唇一笑,心里莫名的酸涩:“嗯,她是真的喜欢染。”
本来就有些不忍的百姓纷纷来为墨子染求情。
君清夜目光不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忽而扬起嘴角:“念及廷尉初犯,确实可以饶恕。”
阮江雪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一直垂着眼帘的墨子染睫毛一颤,干涸的双唇抿成一条线,心想:要来了。
“朕对于你奋不顾身相救的行为甚是感动,索性今日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你许配给墨子染吧。”
轰!
如同五雷轰顶。
酒千歌煞白了脸,完全没有想到君清夜在这种时候赐婚,难道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阮江雪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反应过来的时候,激动得眼眶湿润,直接跪在地上:“谢……”
“皇上。”墨子染轻淡而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还记得臣从前立功,曾提出的要求吗?”
因为被绑着,他无法跪下,只是抬起头,露出红润的脸颊,用一双从容不迫的眼睛直视君清夜,嘴角微勾的笑容完全覆盖住他此刻狼狈的外表。
君清夜双眸一瞠,瞬间明白他的目的。
什么从前立功只是说给众人听的,提要求才是重点。
“臣,要一个金书铁券。”
话音一落,连酒千歌都怔住了,金书铁券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免死金牌,这个和拒婚没有关系吧?
“至于赐婚,皇上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么,怎么说臣也是九卿之一的廷尉,一个弃女……似乎配不上臣。”墨子染笑容寡淡,语言是前所未有的伤人。
酒千歌难以置信地摇头,虽说墨子染不喜欢阮江雪,但也把她当作亲人,绝不会当众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证明……他是故意的!
一来可以避免皇上再次撮合他们两人,二来让皇上得知阮江雪是一个普通的弃女,没有利用价值,等于间接的保护了她。
只是阮江雪……显然没想到这么深入。
她此时早已泪流满脸,震惊而悲痛地仰视着墨子染,凄凉得让人心疼。
君清夜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回话。
墨子染立刻给他一个台阶:“如今臣犯了大错,恳请皇上继续惩罚。”
君清夜皮笑肉不笑地挥袖:“廷尉多年来辛苦辅助朕,朕都看在眼里,这次动刑朕也心痛,既然你知错能改,百姓又为你求情,就饶你一次,松绑吧。”
众人高呼皇上英明,无人再提赐婚之事。
酒千歌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靠在隐秘的墙壁上喘着气。
等待皇上离去了,她才钻进墨子染的车厢里找他。
本来倚靠着的墨子染,一听见动静立刻坐了起来,堆起惯有的笑容,然而看见是她,瞬间卸去所有的伪装,低喃:“酒酒。”
她眼睛红了红,猛地将徐枫扯了进来:“快上药!”
虽然只有五鞭,但每一次都用尽全力,鞭子割破了衣衫,露出一条条血痕。
上药的过程中,墨子染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酒千歌,彷佛她每一个心疼的神情都是一种享受。
“以前是小酒子中毒,现在是小墨子受伤,啧啧。”
徐枫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正准备去擦,抬起手臂就撞到了酒千歌,抬头才发现她正伸出手替墨子染擦汗。
这待遇也是差远了,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热吗?”酒千歌秀美紧蹙,取过墨子染的折扇帮他扇风。
“热。”他轻柔地吐出一个字,有种撒娇的意味。
她索性把徐枫的羽扇都夺了过来,两把一起扇。
“喂喂,你够了喔!”徐枫心痛得不行,连忙恐吓,“里面都有针的,小心甩到小墨子脸上了!”
这句话很有用,酒千歌连忙把羽扇扔开。
用手背探了探他的脸颊,发现没那么滚烫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江雪去哪里了?”虽然对她无感,但这种打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巨大的,酒千歌有些担心。
“可能回去了。”墨子染垂眸,苦涩一笑,“这件事不要让娘知道。”
酒千歌连忙点头,完全不敢想象被她知道的后果,先不说这个三十鞭,就说在众人面前羞辱了阮江雪,温惠然定会怒不可遏。
“对了,你要免死金牌做什么?”徐枫随口问道。
“以后会有用。”他阖着眼,枕在了酒千歌的肩头,嗓音疲乏,“好累,我想睡一睡。”
她心一颤,慌张地看向徐枫。
有种他要死的错觉。
“放心,他是真的困了。”徐枫不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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