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琰涨红了脸,恼怒道:“喂完鹿再去抱两捆柴回来,不然不许吃晚饭。”
“小气鬼!不说就算了!改明我问秦婶去!”阿蛮气鼓鼓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涨成猪肝脸的介琰,气的恨不得把她抓过来给揍一顿。
同时,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
所以说他当初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要将这个麻烦精养在身边啊!
碧山草木繁多,若是不熟的人时常会迷路。好在阿蛮自幼在这山上长大,早就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后山,还没走到,那群鹿便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追着过来。
“咯咯。小乔,别闹!”
阿蛮给这里的五只小鹿都取了名字,现在是一只浑身白色斑点名叫小乔的小鹿正用它刚不长的角轻轻蹭着阿蛮。
“你要快些长大啊,就跟你爹一样,威武雄壮的角生出来之后。谁若是在欺负我,你就去扎他!”
一想到介琰会被成年的小乔追的到处跑,她噗嗤一笑,心中那一点点的郁积,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她们玩了一会儿,阿蛮觉得乏了,便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朱漆的盒子还在胸前放着,怕被介琰看见,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随身保存。这会儿四下无人,她将盒子拿出来,却迟迟不打开。
会是什么呢?
越是珍惜,越是不舍得那么轻易的打开。这个小巧的盒子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想到卫瑄也曾经握着它,阿蛮就觉得两人好像间接的牵手了一样,嘿嘿直乐。
期间小乔过来蹭着她,她将漆盒举到它面前,神秘莫测:“小乔,你猜猜,这里面会是什么,猜对了给你豆子吃。”
小乔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漆盒,以为是给自己的吃食,长舌一伸,就要卷过来。吓得阿蛮大惊失色,连忙抢回来,又觉得在小乔面前看礼物是个错误的决定,万一它给弄坏了呢。
还是一会儿回屋看的保险!
阿蛮头枕在双手下,一只脚翘了起来,看着头顶蓝瓦瓦的天,还有绵软的白云,顿觉神清气爽。
心情好了,自然又开始跟往常一样,絮絮叨叨。
“小乔,我今日,碰到了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呢。”
她自说自话:“他生的可真是漂亮啊,头发像缎子一样,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还有还有。”
她一下坐起身来,抱着小乔的脖子,兴奋道:“你没瞧见那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般,是藏着天上的星子吗?我竟都看呆了,若是肯再让我多看几眼,便是少吃几顿饭也是愿意的。”
怀念之色,溢于言表。
可惜小乔思念之情,它只是低下头,啃食着茂密的嫩草。
“哎!”阿蛮忽然有些无趣,松开了抱着小乔的胳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懂的。”
然后,又溢出一丝怀念意味:“若是他在就好了。”
阿蛮的心愿很快便实现了。
第二天清晨,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从茅草屋里走出来,一边揉着还挂在眼角的眼屎,一边准备去灶里将昨晚睡前埋着的地瓜给刨出来。不想眼角一斜,便看到了那一身月白华服的少年。
阿蛮脚下一顿,还以为是梦,也不怪她,谁叫晚上回屋打开漆盒之后,看见里面躺着那朵娇艳的绢花之后,便一直偷笑,最后连睡觉都是紧紧握着的。夜里猛地都是卫瑄,所以自然会有点没睡醒的错觉。
可下一刻,一个身着碧色襦裙的圆脸姑娘站在他身侧,对着自己摆手,兴冲冲道:“快快告诉我师兄,洛英来了。”
见对方也不过是十三四岁模样,阿蛮本想顶她一句:洛英是谁。可目光斜扫便看到了一脸微笑的卫瑄,便将那些疑问都咽了进去。
再一看,那个叫洛英的姑娘站在卫瑄身边,肤若凝脂,衣着华丽,头上还带着两支赤金打的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虽然阿蛮不想承认,不过这两人站在一起,竟然出其的般配。
“切,不就是白一些嘛。”阿蛮嘟囔:“回头我找师父要个方子,白成一道光。”
可目光在碰触到落英胸前那一刻,她顿时吓了好大一跳。
这,这是吃什么长得,居然鼓鼓囊囊一包,都快要将领口给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