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瑄垂下眼帘,下一刻,再抬起时,已经换成了惯有的笑容。
“带洛英姑娘前来,也是为了想请先生出山多一个砝码,只不过如今看来,先生似乎意已决。”
介琰冷冷的看着他,他敢肯定,刚刚那一瞬间,卫瑄对他动了杀意。
看来这年轻人与其他人还是有分别的,这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只不过,卫国的气运,似乎也不绵长。日后这天下一统,终归是有他人。
“公子既然明白,还请早日下山吧”介琰毫不客气:“我清静惯了。”
卫瑄也不忙,听了他下逐客令,这才慢慢悠悠站起身来,沐浴着阳光,走到他身侧。
“先生博学,我有一怪事,还望临走之前,先生替其解惑。”
“说!”
“听闻十六年前,先生曾经大发善心,救过一人。”
他说完,笑着转过脸,望着远处青山隐隐,却不再看介琰。
而在他身后,介琰猛然瞪大双目,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垂下的双拳紧握,手臂上浮起的青筋崩张。
只是片刻,他便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
介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带丝毫感情:“你欲如何?”
卫瑄笑了,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便是如此,他们向来知道什么才是好的抉择。
他缓缓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介琰,唇角的笑如沐春风。
可介琰知道,此子绝非池中物。
“我只求先生相助。”卫瑄恭恭敬敬的抱手行礼:“希望您能下山,同我一同前往卫国,我定奉先生为上宾,所有事皆由先生说了算。”
他坚定的眼神和话语中不容忽视的力量,让介琰有了几分疑惑,明明卫国气数已枯竭,为何又横生变节。
若非天道,他还真愿意下山,看看他到底能成长成什么样子。
许久,不见介琰开口,卫瑄唇角的笑,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终于,他说话了。
“我并非不愿,实为不能。”
介琰缓缓道:“你连往日辛密都能查出,定然也知道,我曾发下毒誓,终生不出仕。”
卫瑄知不是假话,刚要开口,便被介琰伸手阻拦了。
“我不能下山,但并非不能助你。”
他想起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数十年来,两人相伴左右,在他心底早已经将这个小麻烦当成了世界上最亲的人。
天人交战一番,而后一咬牙,左右阿蛮的容貌已经被抹了去,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应该问题不大。
更何况他将将已经查阅眼前此子面相,不出三年,必定成就一番大业。
那时,身侧定是汇聚群雄,他再修书信一封,阿蛮自然顺利归还。.
“我这徒弟,是自幼便跟在身边的,虽说顽劣了一些,不过见识却异于常人,公子带在身边,堪堪可用。”
卫瑄一顿,半响,才拧着眉头:“纵使先生不愿为我所用,也不该戏弄于我”。
毕竟阿蛮今年才十四,又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娃,如何看,都是介琰有些敷衍的意味。
见他眼底的神色,介琰冷道:“哼,她虽不才,却比起世间许多沽名钓誉之徒不知强上多少。若非你设计,我也不会让她随你而去。至于我。”
他看了一眼卫瑄:“此生誓言不破,若是公子相逼,介琰也只有以命相抵了。”
名士在各国之间都来去自由,更何况是介琰这样名士中的名士,卫瑄见他当真是恼怒之色,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恭恭敬敬道:“如此,我便听先生的。”
这一局,明明是卫瑄站了上乘,可他还要摆出这么一副低姿态,介琰心中呕的很。一想到将阿蛮交到他手中,不知是害了她还是为她好,一时间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再看卫瑄那张笑着的脸,也觉得腻歪的紧。索性不如离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他早就说了,这些王孙公子,没一个好玩意儿。
只是他看不见,转身后的卫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意,从心中流露而出。
屋外匆匆走来一人,看样子将刚刚他们的谈话尽数听去,小声道:“公子,竟然介琰不为我们所用,用不用?”
他比了一个动作,手起刀落,目中尽是狠厉。
卫瑄摇头,面上笑意未改,一个寻常的动作让他做的多了几分仙气:“我们刚来碧山,介琰就出事,传出去以后,何人还敢来我卫国?”
介琰这厢很郁闷,另一边,阿蛮却已经跟洛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阿蛮讲了半天,已经是口干舌燥,正巧旁边有山泉,掬起一捧便往嘴里送,。甘甜的泉水入喉,这才觉得舒服许多,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转过来这才发现洛英已经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她想起昨日见卫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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