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护城河静静流淌,千百年来,都在这个地方。只不过,今夜的它看上去格外不同。因为一头有她,另一头,则是心尖上牵挂的那人。
“真好!”
这会儿,倒是切了那句诗。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也不对,至少,她比诗人幸福,虽然不多,可他说了,过几日,一寻到时间,变会来看她。
阿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夜风乍起,她衣袂如仙。
齐睿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目光贪婪的追随着少女的表情,丝毫没有放过。
心中某一块儿,好像隐隐有些塌陷,露出了内里最柔软的地方。
好似那粒梅子,酸酸的,涩涩的,可酸涩过后,却又泛起一股甘甜,令人难忘。
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开口了。
“阿蛮。”
“嗯?”她心情好,声音也跟着轻快了几分。
“你师父。”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些难为情:“脾气好吗?”
听说介琰是世外高人,挂着高人二字,总是有些孤傲,不大好相处的。虽然不是正夫人,可他也不愿委屈了她。
“嗯,还好吧。”阿蛮不假思索直接道:“只要管足了肉,便很好相处。哦对,”
她转过身,背着手倒退着走:“他不喜比他生的漂亮的,不过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齐睿在心中正一条条记着呢,猛然听到这一点,顿时抬起头,木然道:“什么意思?”
微风轻拂她鬓角发丝,阿蛮伸手撩开唇角青丝,仰脸:“字面意思。”
面前少年蓦然停下脚步,英气的眉宇间满是戾气:“你是说,我长的不如你师父?”
在他心目中,但凡是世外高人,都上了年岁。自己翩翩少年郎,怎么说也是满城红袖招的主,竟然比不过一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糟老头子。
“嗯。”阿蛮点点头,介琰少年成名,今年也不过而立之年。去掉那为了遮掩面嫩刻意蓄着的胡子,他的容貌还是很漂亮的。
其实,卫瑄跟介琰,仔细瞧起来,还真是有些像。
两人都是肤色白嫩,眉若青山,眸似湖水。不同的是,一个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一个却是脾气古怪的中年大叔。
正想着,忽然胳膊一痛,再一看,一张满面怒容的俊脸贴在眼前。
靠的太近,阿蛮似乎能看得见他目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说,我丑?”
她不习惯与人靠的这样近,不禁后退。少年步步紧逼,终于在她背低着一处冰冷墙角,无路可退时。他眯着眼,咬牙切齿道:“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才算好看?”
他的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莫名的气势,令阿蛮有些微寒。
下意识的便想要挪开视线,却感觉下颚一痛,被人紧紧握住,被迫对上了那张散发着幽幽怒火的脸。
她皱眉,刚要开口,就听眼前人道:“说说,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话语中,五分怒火,两分不甘,剩下的,便是无尽的幽怨和委屈罢了。
因这句,阿蛮忘了他侵略的动作,抬起眼,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人。
老实说,齐睿生的一点也不丑。
非但不丑,还很好看。
那浓密的剑眉,总是高高飞扬,彰显意气奋发。灿若星辰的双眼,总是充满着勃勃生机。就连爱噎人的嘴,也因为这会儿生气紧紧抿着,带着脸颊处梨涡若隐若现。
两人年岁相当,齐睿却足足高了她一头不止,宽肩窄腰,不管是小厮的衣服,还是锦衣华服,穿在他身上,都独有一番风味。
原本正生气的齐睿,目光随意扫视间对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眼底蒙上一层雾气,眼睫如湿了的蝶翼,根根分明。
心底的怒火不知何时烟消云散,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黑漆漆眸子中,倒影的自己。
宛如幻境。
齐睿略微收了心神,目光下移,看着嫣红的菱唇饱满多汁,仿佛娇艳的牡丹花瓣,待人采掲。
阿蛮正看着,忽然见他眼神闪烁迷离,而后不知怎的,头越来越近。而自己被他桎梏,怎么也挣脱不开。
无奈,只有再使出那一招了。
齐睿的脑中已经完全空当,只有那张唇似乎散发着无尽的诱惑,眼看已经要贴近。忽然感觉胯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顿时松开手,捂住,痛苦的蹲下身。
“你!”
他疼的冷汗直冒,小腹抽着抽着疼。却站不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趾高气昂的对着他,眼神不屑,扬起下巴。
“先前你不是问我,在我眼中,你到底是什么样模样吗?”
说道这儿,阿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眼神厌恶:“那我就告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