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道:“再说,你什么时候倒是脸红一个给我瞧瞧啊。”
这人,说的好像自己多清纯似的,平日里盯着自己瞧的,弄的她脸红心跳的人是谁?
自己才看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就不乐意了。哼!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阿蛮可耻的发现,自己还真是无意识总会将目光瞟到他脸上。
明明她是在看别处啊,譬如看外面的景色啊,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就会想起两人在雪中的那个吻。赶紧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榻上的锦被,是陈恒怕她用不惯,全部都换了一遍。随手放的衣裳是香云纱和云锦织,都是陈恒置办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她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带来的,明明两人一同都是空手而来的啊。
反正这间屋子,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就好似三年前他犹如一个水鬼一般的闯入自己的生活,从此扎根,久久不离去。
想到这儿,阿蛮忽然笑了。
臊便臊吧,反正他们两人已经这样了。她吻了他,他也还回来了,陈华宫她去了,周王畿他也来了。莫说两人幼年的交集,只说现在,便也够了。
阿蛮一边看一边笑,终于成功的让陈恒破功。
见他手指微微停顿,阿蛮知道自己又打扰到他了,直接承认:“嗯,美人在侧花满堂,如此珠玉在侧,我若是不好好欣赏,岂不是辜负了天赐的良缘?”
见他转过头,眼神还有些迷糊,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她不禁起了坏心,快速的上前捏了一把。
果真跟想象的一般,弹性十足,十分舒服呢。
就是脸蛋太嫩了,才一把,就给掐红了。
这一下,也彻底给陈恒掐醒了。
他那么大个人,这会儿眼神里有些愤怒(被她跟逗孩子一样的行为弄的有些恼),可脸蛋上去有一道红红的印子,别提多好笑了。
阿蛮抿着嘴,偷偷直乐,却不说话。
见陈恒望着自己,好一会儿,她才求饶:“好啦好啦,谁叫你总是不理我的。这花珀再好,莫非还能与你过一辈子不成?”
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叫人害羞呢。
不过既然都说了,她也不是那扭捏的人:“那个,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的去跟舅舅提亲?”
毕竟两人整日这么混在一处,也不大好吧。再说,好几回他坚硬狠狠的抵着自己的时候,阿蛮都怕擦/枪走/火了。
陈恒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事由阿蛮主动提出来,意义又是非凡。
阿蛮被他看的脸微微发烧:“你看,你又这样看我。方才我只是看你两眼你便说我,这会儿怎么不说你自己了,真不公平。”
“你要怎样才公平?”
他递上自己的唇,在她唇角轻轻厮磨,吐气如兰:“不如,我吻你一回,你吻我十回,让你扳回一局,可好?”
阿蛮瞬间瞪大了双眼,无论怎么样都是她亏呢。可他根本不允许她说话,方才要开口,便被那灼热的唇紧紧贴上,灵舌顺着便探进去。
阿蛮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只觉得有些飘飘然,但觉得心底好似有什么事要说,却被下一轮轰炸弄的神魂颠倒,紧接着,便与之沉沦。
屋内旖旎,宫外,却有人皱起了眉。
“阿蛮肯定就在宫中,你快快想办法,若是拿不出个章程来,娶不到她,我便不回临淄了。”
他焦急的来回踱步,一边愤愤不平:“陈恒那厮也在宫中住着,凭什么周天子对他就另眼相待?我去了却是这般冷淡,莫非他意属陈国?”
连着问了好几个都得不到答案,齐睿上前直接将其杯盏夺了过来:“快别吃了,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那周天子若是给他们定下亲事,可如何是好?”
坐在下首的,是一个男生女相的男子。
若是不清楚的人在,定然要大吃一惊,这男子与陈国重臣恒玄生的十分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有熟悉这其中缘由的人明白内情。
恒家世代是陈国世族,到了上一代家主与一位齐国女子相爱。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却没有想到因为陈卫一战,弄的陈国与齐国也起了嫌弃。那女子觉得母国有难,不能上场杀敌,却也亦不能在敌国臣子身侧,便带了其中一孩童返回齐国。
长子名曰恒温,次子名曰恒玄。
可能是长在齐国的关系,亦或者是因为其母本身刚毅,恒温的性子也十分的温和,从没见过他跟任何人脸红。
恒玄却不一样了。
听说恒玄继承了陈国的优良传统,处处留情,寻欢作乐。当真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外头欠下的风流债不知多少,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这两人却皆没有娶妻,其中缘由,便不足以外人道了。
恒温这次是跟着齐睿一起来的。
这几天天寒,双生子身子本来就不好,他特意命宫女温了一壶酒,没想到才刚温暖了胃袋,就叫心急火燎的齐睿给抢走了。
他苦笑:“我王好歹容许我将这盏酒吃了,不然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