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秦天浩,秦天海只是如若无物的淡淡瞥了一眼,面部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然后继续喝着瓶中的酒。
秦天浩默默地注视着哥哥的一举一动,神情里充满了痛惜和无奈。
良久,他伸出手一把夺过了秦天海手中的酒瓶。
秦天海蓦地看向他,然后低声对他吼道:“给我!”说着,伸手想要再夺回那个酒瓶。
秦天浩没有把酒瓶给他,他拿着酒瓶缓缓站起了身,重重地将那个酒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就这样低头注视着坐在床前的秦天海。
秦天海手扶着床缓缓起身,他颤颤巍巍地想去够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酒瓶,但却被秦天浩阻止了。
秦天浩死死地握着他的胳膊,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秦天海一把甩开弟弟的手,低声冲他吼道。
秦天浩没有说话,他还是那样定定地注视着秦天海,只是目光变得很复杂,最后他移开视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秦天浩走了,秦天海又晃晃悠悠地拿起床头柜那个酒瓶,想继续豪饮。
可是天浩并没有走远,他只走了几步就折返回来,再次走到秦天海面前。
秦天海晃晃悠悠地站定,醉醺醺地看着面前的弟弟,目光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秦天浩双手插在裤兜里,蹙眉注视着哥哥的这副样子,最后他从兜里猛然掏出一张纸片,“啪”地一声甩到秦天海身旁的茶几上,低声对他说道:“去这个地方找找吧!”
秦天海手中的酒瓶“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他用颤抖的手慢慢拿过那张纸片,定定地注视着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的是N省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城的地址。
秦天海就算指派人手在全国各地撒网式寻找顾新蕊母子的身影,但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有人专门提供具体位置,他们还真的不可能找到那里。
那一刻,秦天海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良久,他呆滞的目光猛然变得愤怒和激动,他一把揪住秦天浩的衣领,愤怒地冲他喊道:“我……我找了她这么久!你都不说!你眼睁睁看着我为了寻找她们母子,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却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说!”
秦天海一边怒吼着,一边拽着秦天浩的衣领向前移动了两步,因为秦天海抓得太紧,秦天浩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两个人就这样晃晃悠悠撕扯到床前,就在两人都要摔倒的时候,秦天海冲秦天浩的脸上猛然击打了一拳!
天浩被打得向后面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擦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对秦天海低声吼道:“今天我把这个地址告诉你,已经背弃了对她的承诺!失火那天,我正好来看望她,就在我即将离开时,别墅内开始起火,我带着她们母子赶紧往外撤退,可是当坐进车内时,看着在火光中熊熊燃烧的别墅,新蕊哭着祈求我,说想彻底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给孩子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就是这样我才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要求!现在,你就算去找,她也未必会跟你回来!你看着办吧!是继续跟我纠缠这些细节,还是赶紧去找她取得她的谅解!”
说完这句,秦天浩喘着粗气,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哥哥揪扯得满是褶皱的衣领,他的面部因为激动而变得胀红。
秦天海狠狠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天浩,重重地喘着气,目光复杂难言。
秦天海没有再和秦天浩继续纠缠,也没有再追问那些细节,他赶紧让李修杰给他订了机票和火车票,先乘飞机又倒火车,风尘仆仆地赶往秦天浩提供的那个陌生地点,去寻找顾新蕊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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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海走后,柳欺霜在老宅自己的书房内和秦天浩进行了一次对话。
看着站在面前表情平静的秦天浩,柳欺霜的神情显得十分激动而愤慨,她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男儿,目光痛楚而无奈。
柳欺霜的嘴角抽搐着,良久,她用带着颤音的苍老声音质问秦天浩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大哥,这么多年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带走新蕊母子,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四处寻找她们未果,最后精神面临崩溃,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看着愤怒而心痛的母亲,秦天浩的目光显得很复杂,他喃喃对柳欺霜说道:“对不起,妈咪……”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柳欺霜咄咄逼人地质问二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