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府,其他的与她无关。
走在小道上,入眼的尽是一片雪白,“小渔,将伞收起来吧!”
“小姐,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小渔心中极度不安,神色不时变幻,过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入宫吗?”
顾疏烟没有回她,入宫啊,前世今生她都没想过,因为母亲是那里出来的,她小时候也会常去宫中,可如今的印象,却早已模糊。
只记得母亲提过一句,那就是个让人悲伤的地方。
王嬷嬷也曾说过一句,在那个地方,死一个人比死一只蚂蚁还不起眼。
所以,她才会与林如雪交好,在那样一个地方,林如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六年的时间登上四妃之一,岂止‘不简单’三个字能解释的。
“奴婢见过四小姐。”
顾疏烟还是第一次来林如雪住的院子,清冷孤凉,与她整个人倒很相配,院里的花树只余枝头初雪乱颤,别无其他。
守门的小丫头见她走来,连忙招呼。
顾疏烟摆了摆手,道:“你家小姐可在屋里?”
“在的,奴婢这就领您进去。”
院落虽小,倒还舒适,顾疏烟摆了摆手让她在前带路,还未到主屋,林如雪就迎了出来。
“妹妹来了。”林如雪一身雪色,惊讶道:“快些进来。”
“你身子不好,这大雪的天有事让奴婢们传下话就是,怎么还亲自过来呢?”将她领进屋子,火盆烧得正旺,一室暖意临身,让顾疏烟有些恍惚。
“姐姐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顾疏烟浅笑,多了些无奈。
林如雪微一怔神,道:“父亲已派人告之。”
“父亲说妹妹也得了旨意,这样也好,咱们两姐妹一起,倒还有个照应。”
显然,林如雪没有他意。
见顾疏烟没说话,林如雪想到父亲说的话,便试探的问道:“妹妹可是不想入宫?”
“父亲说咱们已到了选秀年龄,又无婚约在身,便递了折子上去。”
“姐姐愿意吗?”顾疏烟反问,对林如雪,她了解的实在很少,只是觉得她做事很有分寸,看起来天真无邪,可做起事来却很有一手。
当然这些都是容姑姑告诉她的。
“咱们始终是要许人家的,不是吗?”林如雪起身,抚过一幅绣品,道:“嫁给谁不是嫁,终究不得自由。”
“且说,大姐姐如今与定王府的大公子这般情景,宫里的旨意是暂且取消,准她守孝三年,可并没说三年之后再准他们完成婚约,更何况大公子年岁可不小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
“二姐姐已是顺亲王正妃,可她还未入府,那府里的侍妾就不知多少,生在咱们这样的家世就要有这种打算。”
“入宫?又何尝不好,大家各凭手段本事,岂不更好?”
林如雪第一次在顾疏烟面前露出她不凡的一面。
见顾疏烟脸色平静,林如雪收回那自嘲的笑意,道:“妹妹怕是被我吓住了吧?”
“姐姐说笑了,听姐姐一席话,妹妹顿时也想明白了。”
林如雪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道:“父亲已派人去了边城,想必舅舅的人也快到了,近日若无事,咱们姐妹也亲近亲近。”
在林如雪看来,顾疏烟和她进宫已成定局。
出了屋子,小渔连忙迎了上来,问道:“小姐,你真的要进宫吗?”
虽然在外室,但小渔也听了个大概,心中越发的不安。
顾疏烟仰望天空,半晌才垂眸说道:“回去吧。”
雪越下越大,路越走越窄,小渔一直跟在她身后,半个时辰后,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嬷嬷已等的不耐烦了。
“小姐,你这是去哪了,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当她听闻今年的选秀名单之时后,便火急火燎的过来,却没见小姐在屋子,这着急的呀,来回跺步。
小渔回话,“咱们去了三小姐那里。”
“听说三小姐和小姐要一同入宫了。”王嬷嬷说着就跟着顾疏烟进屋,问道:“尚书大人将你的册子递上去这事,想必小姐也不知道吧?他怎么能这样?”
顾疏烟摇头,“嬷嬷说的哪里话?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父只是依律办事,并没有什么出处,嬷嬷就不必烦忧了。”
“可是小姐,您,真的要进宫吗?”王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见惯了里头的黑暗,自不希望她入宫。
“听说姑父派人给边城去信了,看父亲母亲的意思吧!”
她没有再去见林则,林如雪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了,身不由已。
“容姑姑若回来,请她过来一趟,另外,嬷嬷,香萦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香萦姑娘已经去了倚凤阁,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