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狐媚子,才只是见了几面就让你这么维护,她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那老妪被秦铮不知悔改的态度气的发抖,下一刻,她的眼睛望向了放在矮柜上的药瓶,手中拐杖一扫,在秦铮瞪大的眼睛中,那被他一直小心珍藏的药瓶直接碎裂成了一片片。
“小主,老身请你记住,在这瑞王府,在这盛京,乃至于在这整个大庆,除己之外,尽是敌人,若是小主记不住这一点,老身不介意将那乱了小主心神的人除去。”
老妪那双浑浊的眼中,是阴冷的杀机。
秦铮按住在地上的手慢慢的抠紧,他的眼中出现的是不逊色于老妪的杀机,只是他的声音却是与眼眸中的冷厉相反的低弱:“我知道了。”
“小主能够明白便好,终有一日,小主是要回去的,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样子的权势美人,都尽数在小主的一念之间。”
老妪满意的颔首道:“不过为了让小主记住这次的教训,十杖如何?”
老妪已经走了,秦铮的背脊之上十一道新增添的痕迹让他的整个单薄的背脊都肿起了一大片,乌青红肿的皮子紧紧的贴附在那些肿胀之上,看着骇人的很,秦铮慢慢的以手撑起自己的身子,踉跄着走到了矮柜面前,他望着地上那碎裂的瓷片,看了很久。
半晌,少年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瓷片按住在掌心,一点点的用力,掌心中濡湿温暖的血液流淌而出,那是他短暂生命中,唯一抓住的温暖。
——
马车上,谢谨画晕晕沉沉的,几乎是陷入了半昏迷中,重生伊始,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来,她几乎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此刻一松懈,在冰水中浸泡的后遗症便出来了。
全身上下一时间冷的发抖,一时间又热的像是身处火炉之中,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帝后大婚的那一夜,又见到了那个得意笑着的谢谨瑶,听到了她一字一句剜心之言。
丈夫背弃,妹妹背叛,亲人不理,儿女不问,到了最后,也只有那么一个人还在意她,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再见。
眼前恍惚又出现出嫁时候少年那双阴郁悲伤的样子,他对她说着,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谢谨画猛的张开眼睛,同时间马车猛的停住,她的身子一晃,差点儿栽倒。
“到了?”
谢谨画伸手扶着额头,皱着眉沙哑着声音问。
“小姐,三小姐的马车在前面——”
百合担心的声音传入耳中。
谢谨画的指尖一顿,百合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她已经听到了外面谢谨瑶的哭泣声。
“娘亲,呜呜,娘亲是我的错,我不小心落下东西,结果害二姐掉入水中,还害得二姐差点儿被人——”侮辱。
这里还是尚书府大门口呢,谢谨瑶,你真的是不负我的期待,时时刻刻不忘想办法给我抹黑。
谢谨画在谢谨瑶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前,已经径自掀开了马车帘子:“为妹妹做什么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的,姐姐没事的,妹妹快别伤心了——”
话没有说完,谢谨画在百合的惊叫声中一头向着马车下栽去。
“小姐,小姐!”
百合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谢谨画,谢谨画双眸紧闭,似是彻底昏迷了过去。
“好烫,小姐在发高烧,快叫医者呀!”
百合的喊声继续,彻底掩盖了谢谨瑶的声音,尚书府门前一片慌乱,这个时候,谁会去想谢谨瑶那意有所指的话语,注意力都放在昏迷不醒的谢谨画身上了。
有的人则是忍不住将方才谢谨画昏迷前最后的话语与谢谨瑶的话联系在一起。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谢家三小姐害的二小姐落水,二小姐非但不怪,还为她开脱,虽然听说二小姐性子一向不好,但是对幼妹倒是不错。
只是这三小姐到底年幼,为了个物件儿就害的自己亲姐落水出事,到底是欠缺了一些。
“娘!”
谢谨瑶忍不住拽住了尚书夫人黄氏的袖子,眼中带着不知所措。
她提前一步赶回来就是想要在尚书府门前将谢谨画的事情闹大了,哪里知道现在面对这些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的成了自己了。
黄氏瞪了小女儿一眼,面上一派焦急,赶到了昏迷的谢谨画身边:“画儿,画儿你怎么样,来人,还不快将二小姐送回房中安置,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陈麽麽,你去请宫中的太医过来!”
“娘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