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根本没等谢谨画说同意与否,永安公主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布置比试场所了。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直到五十步之外树枝之上分别吊着的铜钱。
“谁若是能够将弓箭从那铜钱方孔中穿过,便算是成功,当然,十步一分,二十步二分,五十步便是五分,每人五支箭,谢谨画,你可敢和我比试!”
永安公主望着谢谨画,眼中全是挑衅。
在皇宫中她经常如此练习,虽然谢谨画方才一箭射死飞鸟是让她惊愕,但是她不相信在自己久经习练的项目上还会输给谢谨画。
谢谨画望着那随风轻轻摇曳的铜板,方孔小巧,对大多数姑娘而言能够十步射中已经不易,遑论到了五十步。
她微微一笑,掂量着掌心中的弓箭,一字一顿:“有何不敢!”
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凛然飒爽。
她跟着齐王不是一帆风顺的,夺嫡最混乱的时候,她也是真的在战场乱军中经历过的,拳脚刀兵也许只是粗通,但是骑射之术。
别说永安公主,便是大多数男子,谢谨画也可以言一声胜之。
“好,谢二小姐倒是痛快,所有人都退后,本公主今日便要让有的人知晓,什么叫天高地厚!”
永安公主眼中是一丝丝得意与残忍,她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谢谨画如何了。
望着谢谨画那张格外娇艳妩媚的容颜,眼底升腾着满满的恶意。
尚书府的侍卫和百合百香都忍不住担心,想要劝谢谨画却又在她的眼神下不敢相劝。
只是今日和永安公主的比试,无论胜负,谢谨画都是讨不了好的。
输了被永安公主嗤笑侮辱,赢了也要大大得罪对方。
想要不让谢谨画应战,谁敢开这个口,永安公主咄咄相逼,不应战就是让所有人马上嗤笑了。
左右为难,百合甚至忍不住给秦铮使眼色。
秦铮在谢谨画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望了她的侧颜一眼,没有出声。
他不会劝说对方对永安公主低头。
谢谨画合该这么骄傲,不为任何人垂首低头。
“姐姐一定会赢的,我相信你。”
秦铮的声音很低,谢谨画却听的清楚,忍不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柔和许多的笑。
比起方才的凛冽,更多了些暖意,让偶然得见的人,眼底闪过惊艳之色。
秦铮丢下了掌心中的断箭,木箭杆在地上断为了几截,没有人注意到。
更加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已经扣住了几枚银针。
他相信谢谨画会赢,若是谢谨画不敌的话,那他不介意帮着永安公主输一场。
只是很显然,秦铮的这份多余的准备是用不到了。
永安公主坚持先射:“若是谢二小姐你五箭等会用完也不如我的成绩,倒是节省了时间,可以提前认输了。”
第一箭,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更是为了熟悉一下,她对准了二十步的方孔。
长箭顺利的穿过,一阵叫好声。
永安公主给了谢谨画一个得意的笑:“再来!”
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箭,第二箭,她对准了三十步的孔,也是一穿而过。
第三箭,她对准了五十步的孔,却是有些紧张了,瞄准了不少时候,才松开了弓弦。
嗖的一声,长箭碰撞到了铜钱,然后坠落,这一下,射空了。
永安公主咬牙,气的差点儿将手中的弓给扔了。
第四箭对准了四十步的孔,也许是因为上一把失利,这一下,堪堪碰触到方孔,却也提前坠落了。
永安公主转头看了谢谨画一眼,最后一箭,对准了三十步,长箭穿过,却没有了丝毫的兴奋感。
一共五箭,三中两空,那三中分别是二十步一箭,三十步两箭,对期待狠狠打击谢谨画的永安公主而言,根本不够。
永安公主恨恨的望着那一枚枚铜钱,骑在马上,半晌不愿意动弹。
“公主殿下,该我了。”
谢谨画声音中含着笑意,仿佛是嗤笑一般。
永安公主身子一僵:“谢谨画,你别以为你赢定了!”
永安公主瞪了谢谨画一眼,马缰绳一提,向着外围而去,对着迎上前来的保护自己的侍卫压低了声音:“别让她射中!”
她不可能让谢谨画再落自己的面子。
永安公主打算的好,可是身后蓦然响起的惊叹欢呼声,却是让她心底产生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回首,谢谨画正将自己手中的弓落下。
一脸粲然笑意:“公主殿下,承让了。”
守在铜钱边上的从人声音有些抖:“谢家二小姐,五箭全中......”
“五箭全中,全是十步吧......”
永安公主的声音断裂,因为那五支箭,纷纷散落在五十步铜钱之外。
场上的欢呼声更甚。
方才没有看清楚的待到那从人报出成绩之后,望着谢谨画的眼神已经多有崇拜了。
“谢谨画,我不承认我输给了你,射死物算什么,我们再做一场,这一场,射活物!”
永安公主的声音尖利至极,甚至压过了那阵为谢谨画而起的欢呼惊叹声。
“好呀,你要射什么动物,我随时奉陪......”
谢谨画擦拭着手中的弓,唇角一抹不屑。
“射他,如何!”
永安公主的手指,正正的对着站在场边的秦铮。
眼底满满的恶毒。
谢谨画的手攥紧,冷冷的望着永安公主,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