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还会为了一套小小的房子哭天喊地撕破脸?多不符合你财大气粗的气质!”
我心里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来这里是遛弯的?”
“我大孙子不能总憋家里,不是遛弯难道还是来找你打架的吗?”刘娟白了我一眼,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加了一句,“我们阿东说了,一个不会下蛋的二手货,要我和嘉嘉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们阿东是公司主管,在这里买栋房子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林东在这里买了房?”惊讶之中更多的是怀疑,以林东的收入绝不可能那么快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
“怎么?你住行难道我住就不行了?”张嘉嘉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心里顿时了然。看来是张嘉嘉对林东施压,非要住在这里。至于是租是买又何必追究。
“你那是什么表情?”或许是我笑中嘲讽的意味太大了,也或许是对方敏感,张嘉嘉突然抬手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踉跄着差点摔在地上。
我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跟这些人过多纠缠,整了整怀里的书,错身走了。身后隐约传来张嘉嘉暴躁的咒骂和刘娟的急声劝慰。
这个小插曲我随即就忘了,裴少北的不打扰也让我不再时刻防备,不再刻意躲避,却依旧没有遇见过他。
同住一栋楼,有时候还真如电视剧里讲的那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偶尔下楼扔垃圾,收快递,或者晚饭后的散步,接连三天,我终于察觉到异常。
整个小区的大妈阿姨,甚至是在家看娃的家庭主妇,在看见我的时候神情都带着探究和鄙夷,那种八卦的气息扑面而来,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从来都很准,我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刘娟!
在第四天的傍晚,我经过小区花园凉亭的时候果不其然听见了刘娟激扬澎湃的说辞。
“对,就是三单元九楼那个顾晚,是我儿子的前妻,哎呀,什么大学老师啊,你都不知道,那个贱女人都能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来。平日我儿子工作忙,晚上回来的晚,她竟然跑去对面屋里勾搭野汉子,还诬赖我儿子出轨,你们评评理,她连个蛋都下不来,我儿子可是三代单传,怎么可能跟她耗!”
“不能生育?”
“可不是嘛!不能生,品性还这么差,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娶一个不会下蛋的鸡,我看她也只有给人家当后妈的份了!”
我心里难受,却也知道跟一群大妈理论根本毫无作用,而且这种事只会越抹越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因为刚刚的用力过猛而有些颤抖,我正打算离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低沉熟悉的男声。
“背地里说别人坏话,如果被污蔑的人提起诉讼,依照法律可以开庭会审了!”
我回头一看,裴少北一身西装挺拔如松,从昏暗的路灯中缓缓走来,棱角深邃,气质稳重。
和刘娟聊天的几个人一听要上法院忙嬉笑着打哈哈,并扯了扯刘娟的胳膊。
刘娟摇着个蒲扇转头看过来,完全没有一丝背后诋毁别人的愧疚。
也对,能跟个泼妇一般在法庭和学校大闹的人,你怎么能指望她知道礼仪廉耻。
“你想吓唬我,哼,现在的大律师都是这么跟人家定罪的吗?再说了,我说的那一句不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你心里很清楚!律师讲究证据,不听故事!光一个偷野汉子这件事,就足够我告你诋毁别人名誉!信不信在你,但是做不做,却在我!”裴少北回答的不卑不亢。
我突然有些佩服他,鉴于刘娟对我造成的心里阴影,说实话,我面对她,从心里有些打怵,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秀才遇上兵吧!
“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样,敢说没有私情打死我都不信!”刘娟脸一横,一双眼贼兮兮地来回打量着我和裴少北。“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大律师,咋就看上这么个二手货,还是个不会下蛋的二手货!”
刘娟这话说的太狠,而且还是当着裴少北的面。这是我的软肋,一碰就疼。特别是面对裴少北的时候。
我几乎立刻就要逃走,甚至于不想去在意刚刚听到的所有污蔑诋毁。
一只有力的胳膊却在这时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腰,强逼着我不得不面对。
我有些恼怒地抬眼瞪向裴少北,而对方却一派气定神闲。
“谁说顾晚没人要?谁说她一定要去跟人当后妈?听说你儿子要再婚,还给晚晚送了请帖,正好,我们婚期也订了,到时候可要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