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发了,我妈迟早会知道!”裴少北淡淡地放开我,看也不看唐明一眼。我猛地明白过来他说的绍翎迟早会知道的事情是哪件事,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就想去拉他的胳膊。
这个时候唐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是听见了极大的笑话一般,“裴少北,你这个家伙又想诓我是不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一招,我告诉你,那么多年过去了,老子已经练就的火眼金睛,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和顾晚已经登记,就我妈妈的那些人脉,知道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吗?”裴少北转身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唐明。唐明呆呆地望着裴少北,目光转了一下又看向我,最后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们,登,登记了?”
“是啊,登记了!”
“不是吧,裴少北,你这个叛徒,你不是说不结婚的吗?你不是说大家一起反抗到底的吗?你就这么妥协了?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是哪家的大小姐,是你叔叔给你安排的,还是绍阿姨给你找的!”唐明伸手指着我,满脸的悲愤。如果不是我知道裴少北的额性取向,如果不是,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男的,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插足了别人的感情,成了第三者。
那样的小神情,那样的控诉,简直比电视里那些演员还要逼真还要悲戚。我伸手扯了扯裴少北的袖子,小声问道,“裴少北,你这个朋友的……”
裴少北望过来的时候,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不太正常。
裴少北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唐明突然再次叫嚣起来,“你闭嘴,我又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说话。我受不了了,你们,你们,狗男女!”
唐明唱作俱佳地一甩胳膊转身冲出了办公室,我从后面都能想象,那是一张多么生无可恋的脸。
休息室里瞬间安静,过了许久我才喃喃问道,“裴少北,唐明,他,他和你……”
“把你脑袋里那些猥琐的念头都给我自动消化掉,我们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他是我同学,也是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裴少北转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疯疯癫癫的?”
我点了点头,撤开两步坐在床边,笑的有些尴尬,“是啊,不过,时尚圈的人不都是这样子吗?我就是觉得,怎么你的朋友都,都这么欢脱,而你,却……”
“我怎么?”裴少北侧头看着我,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好像镀了一层金色,显得异常凝重。我嘴里那些玩笑话顿时说不出来了,瞬间哽在了嗓子眼里,难受的紧。
“你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是异类,还是像唐明那样的人是异类?”裴少北轻轻叹了口气,面色沉静,“你是不是难以想象,其实唐明在很小的时候,是一个异常沉稳安静的人,我和他小学同在大院上学,常常一天的时间他都只会看书,一个字都不说。我还记得,我爷爷常常拿他做我的榜样,让我学着安静,学着读书,学着将性子压下去!”
这是第一次,裴少北在我面前主动说起过去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明的出现,我感觉他很悲伤。
那种悲伤不是说遇见了不好的事情而产生的负面情绪,而是仿佛岁月流逝,很多珍贵的东西就那样消失不见的感叹。
我没有插话,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纹路清晰,像极了人生很多条道路一般。
“时间,的确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他让很多东西变得面目全非。谁也想不到,当初学霸一样的唐明会选择这么离经叛道的一条路。压抑的极致的爆发,便是截然不同的一面。顾晚,你说,人的身体里是不是真的住着另一个自己,和现在所表露出来的自己截然相反,却又共存在一个身体里。”
我看着突然变得伤感的裴少北,斟酌着说道,“应该是吧,心理学上不是说,每个人都存在好几种人格,只不过都潜伏在身体内部,没有外界的刺激是不可能展现出来的。但是一旦被刺激展现出来,便不会再消失,一旦第二种人格占据主导地位,那么变成截然不同的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裴少北点了点头,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别人都看到,这些世家子弟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光鲜之下的压力。家族,责任,既定的道路,这一切,都在慢慢长大的同时,如同牢笼一般,死死地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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