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快会被人遗忘,我说的对吗?”
汤家杰盯着奚娮,没有接话。但他怎么都忍受不了被人轻视的感觉,愤恨的把牙齿摩擦得咯咯作响。
站在隔间里的刑警们一见汤家杰这幅表情,之前对奚娮的种种不满被抛之脑后,转而啧啧称奇。没想到奚娮一句关键细节未提,就让嫌疑人失控到如此地步,真是神了。
“你说是吗?”奚娮一步跨上前去,再次入侵到汤家杰的私人领域中。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思维完全被徘徊在身体里的原始兴奋感控制。她已经将汤家杰逼入绝境,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不会!不会忘!”汤家杰爆喝两声,泄愤似的把小桌板砸得嘭嘭响。千纸鹤瞬间乱了排序,更加刺激喜欢规律和秩序的汤家杰。
他试图收收情绪,整理七零八散的纸鹤们。但奚娮是不会给他任何缓和情绪的机会,她一把按住他的手,以全身重量发出震慑和警告。
“不会?”她挑眉轻笑出声,嫌弃无比的说,“你知道世界上每天发生多少事吗?中东的恐怖袭击,欧洲的政治解体,美国的总统大选,每一样都比你有看点!”
奚娮的声音越来越大,重重吐出最后几个字的同时,她利落的挥动手臂,将满桌千纸鹤尽数扫落在地。
“你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吗?你想知道汤新国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吗?”
“呵呵呵,哈哈哈哈~!”汤家杰没有去怜悯那些扮演过保护角色的纸鹤,而是看着奚娮严厉的脸发笑。从撕磨喉咙的隐忍笑声,到仰天冁然的笑声。他像胜利者一般,享受着最荣耀的时刻。
但这笑在刑警们听来却是十足刺耳,隔间里的每个人都面带厉色,只盼着奚娮能在下一秒撬开嫌疑人的嘴才算解气。
“爸爸一定很惊讶,我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直到嗓子笑到干痛,汤家杰才斜视着奚娮说道。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极度兴奋过后的红血丝,充血的声调摩擦出诡异的沙哑声音。
“十里店中学,一名学生死亡,还要一名学生被烧的体无完肤。那种痛你知道吗?你想知道吗?说~!!!”奚娮没汤家杰喘息机会,从胸腔里吼出凛然又愤恨的字句。
汤家杰似是被这般气场强大的阵势吓住了,又似是看到了什么画面从眼前略过。他怔怔的愣神,嘴角残余的笑意收敛,又以另一种姿态笑了。
“啊,我知道,当然知道。你看,你听,他们不就在这里吗?”他轻声说着,凑到奚娮耳畔,像说梦话一样喃喃自语,“那些雷-管做的是不是很棒?那些尖叫声是不是很好听?川南路、烂尾别墅区,还有十里店中学。多少人因为我做的炸-弹尖叫,多少人因为我放的火惨叫。我当时就在那儿看着,听着。太完美了,太完美了,简直是艺术……”
“他他他,他招了!”段凡一个没忍住大叫出声,又使劲去摇宋格的肩。奚娮真是太厉害了,怎么一句爆-炸都没提,就把汤家杰的话都套出来。
“冷静。”宋格被段凡摇得全身快散架了,很是嫌弃的去拨他的手。
“来来来。”段凡哪里肯放过他,又欢喜的把手伸了出去。
宋格无奈的轻哼一声,还是非常配合的把手搭在段凡手背上。两人同时看向单面镜,又会心一笑。
“宝剑出鞘,旗开得胜!”
关亚楠专注的思绪被口号声打断,不觉也跟着段凡和宋格的步伐勾起嘴角笑了。这样新奇的审讯方式可谓前所未见,奚娮果真有两把刷子,令他们每个人都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