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和虞非白是坐公交过来的,这边算是景区,打的回去价格昂贵,我也舍不得浪费这些钱,宁愿花多点时间回去,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
刚走到离公交车站约一百米的地方,我就看到车辆到站了。这儿的公交车等一班起码得半小时,我马上抓紧机会,拉着虞非白跑上去。
我先投了两块钱,等到投虞非白那一份时,我尴尬地发现我只剩下一块钱了。
“那个,你还有散钱吗?”我今天出门忘记带钱,只带了些零钱来坐公交。当时也是估摸着拿出来的,没想到拿少了一块钱。
虞非白摸了自己的兜,抽出一张一百块来:“只有这个。”
呃。
“你们动作快点!”司机不耐烦了,催促道。
“一百块钱能找吗?”虞非白问道。
“不能!”
“那怎么办啊?”虞非白扭头看我。
“缺一块钱是吗?我给你们补上。”身后,一个老婆婆递来一张一元人民币,放进了投币箱里。
我忙不迭地说谢谢,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是一愣。
那老婆婆正是我们在老赵店里碰到的王艳芳,她眯了眯眼,说:“小妹看起来很面善啊。”
“我长得挺大众脸的,经常有人这么说。”我假装害羞地去摸自己的脸,其实是在进行徒劳无功的遮挡。
“你是来玩的吗?真奇怪,我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了。”王艳芳说着,又去看虞非白。
他倒是聪明,趁着人多,站在几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人中央,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车辆颠簸,王艳芳毕竟老了,也不方便挤过去追着人家的脸看。前排又有人主动给她让座,她很快坐了下来。
我慌忙也挤到虞非白那边去,让他挡着我。
我惴惴不安地说:“她不会认出我们来吧?”
“见都见到了,还能怎么着。”虞非白轻描淡写地说,“只要老赵动作够快,不会有问题的。”
公交过了几个站后,王艳芳很快就下车了。她住的地方离石超杰出意外的山不远,看来的确是放不下儿子,才来这般偏僻的地方居住。
我唏嘘了几下,但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记起来,也不要再去找老赵核实了。
回到家后,我天天都在睡懒觉,醒来了就逗血蛊玩。自从它服从于我后,它天天没事就跑出来溜达。家中刚装上纱窗,蚊子还挺多的,但它出现得勤快,以至于蚊子没几天就都绝迹了。
最初见它时,它浑身晶莹透明,唯有中央有一抹血红。如今它体内的红色更浓厚了,似乎还会上下流动。
我总担心哪天醒来会不小心踩扁它,思来想去,仿照虫爷子家的布置,买了个玻璃鱼缸过来,又弄了点植物、假山和小石头,打造成水陆两栖的景观,让它以此为家。
血蛊很满意我的布置,振奋地在缸里爬了好几圈,胖嘟嘟的身体来回撞着小石头玩。
我记得蛊虫都喜欢吃些腥的东西,桑林巫也喂过她的蛊虫,我怕血蛊会饿肚子,所以有时就倒腾点猪油炒饭、炒鸡蛋什么的给它吃。量不多,血蛊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虞非白更是离谱,他整天没事就把自己吃剩的饼干碎、鱿鱼丝、糖纸什么的往缸里扔,还美其名曰“喂食”。导致每次血蛊看到他接近都会抖动着翅膀,一副警告的姿态。
就这样过了两天,老赵总算来电话了。
“今晚过来拿东西,我找到了一点小玩意,不能说多厉害,但还凑合。”老赵那边乒乒乓乓的,也不知在弄什么。
我道了声谢,又问:“你搬迁了没?”
“还没呢,快了。”
“那个。我那天回去坐公交的时候碰到她了,她还觉得我很眼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问道。
老赵沉默了一会儿,“不管她了,等我明天搬走她也找不到我在哪里。”
“好,我今晚就过来。”
晚上八点,我们坐上了公交,经过一小时的路程后顺利到达终点站。晚风微凉,我在车上吹空调已经吹得有几分寒冷,此刻更是打了个寒颤。
我寻思着待会儿拿了东西后留下来给老赵帮帮忙,也好让他能够快点避开这里。
走在我前头的虞非白猛地停了下来,说:“怎么回事?”
“嗯?”我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走开后,我看向老赵店铺的方位。
那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亮着灯,借着路边黯淡的灯光,我似乎看到了一股黑烟从店铺里飘出来。
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