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极好。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像在哪里听过,左老夫人没有直接叫她起身。
拐杖触地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左老夫人缓步走来,敏锐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她。片刻后,左老夫人出声了,“雀诚,出去。”
四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齐雀诚不甘心,她要看着老夫人教训妄图攀附的女人!可现在,却要叫她出去!
“老夫人……”
“听话,此事自会好好办。”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齐雀诚没了法子,只好福身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出房门。和穆念亭擦肩而过的那刻,她故意停了脚步,眼神略带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家境普通到不值一提,如此女子,生的再好看,也不如世家小姐。
吱嘎——,雕花红棕大门关上后,室内寂静不已。
拐杖触地声再次响起,左老夫人声音里多了丝平和,“熟人,不必拘礼,到这边来喝杯茶。”
说罢,老夫人抬步走到落地窗前的小桌边,执起茶壶通,茶水漫过滤纸,倒满一小杯。
“丫头,这边来。”
闻言,穆念亭走了过去,站在桌前却没有坐下,“左老夫人。”
“坐下,咱们啊一边喝茶一边说。”说罢,老夫人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茶杯。
穆念亭依言坐下,然后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这身旗袍不错,确实出自第一秀坊。这家秀坊的衣服,我一共三件,我身上这件便是。”
说到这里,左老夫人话锋突然一变,之前还是悠闲的唠嗑,现下已溢满深究意味,“傲儿给你的?”
人都到这了,穆念亭也不再隐瞒,“是。”
“你和他的婚事,早已退了。如今两人这般好,是将督军亲自盖章的退婚书当儿戏?”
“老夫人,此言差矣,左爷并不知我是谁。”
此话一出,老夫人万分诧异,一向老持沉重的人有片刻的怔愣,“傲儿不知你是谁?”
话落,她又笑了起来,“我这大孙子一向孤傲,没几个人能入他的眼。现在好了,到你这栽了跟头,你跟在他身边伺候,他竟不知你是谁。”
说到这里,左老夫人笑声一收,拇指在拐杖顶端缓缓抚摸,“婚事已退,你和傲儿万万不可能,督军盖章不容反悔。更何况……”
穆念亭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既然不开口,就让她来说。
“督军的话,如同泰山,我不会反悔。左爷的威望越来越高,若我想攀附,就不会退婚。”
左老夫人仔细的打量她,这丫头生的不错,礼态有佳。若她姆妈在,外公外婆也在世,这门亲事,左公馆也不会任由她退。
毕竟,她逝去的外公外婆,在江陵城有威望。当年也算帮衬左公馆一把,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荣光早已不复存在。
“丫头,你又何时成了傲儿身边伺候的人?二十几年来,他身边从没丫鬟。”
穆念亭笑了笑,“说出来也许老夫人您不信,我无意中弄坏他的宝贝车,伺候来偿还。时期一到,我会自动离开。”
“想起来了,之前英国进口的那辆车,拿来没几天就送回去了。伺候归伺候,到时候怎么离开,你心里有数即可。”说罢,老夫人从椅子上起身。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嬷嬷焦急的声音,“老夫人,左爷来了。”
老夫人手中拐杖一敲地面,“来就来了,慌张什么?”
“左爷下令,擅闯他私人领地的人全部抓起来,院中总管事也被拿下。听沈队说,等宾客一走,要吊打!”
穆念亭秀眉拧起,老夫人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没多久,嬷嬷的声音消失,哐——,门被打了开来。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脚步仿似生风,笔挺高大的身影瞬间而入。
“怎了,我抓了这丫头,兴师问罪?”
左傲一身冷然,淡淡的看了穆念亭一眼,随即应道,“不过是一女人。”
“如此说来,你是……?”
“几年前我便下令,擅闯者死。看在祖母的面上,吊打一顿即可。”
左老夫人拐杖重重敲地,声音多了几丝英气,“是不是连我这老太婆也要打?”
“祖母息怒,孙儿不敢。”说罢,左傲看向穆念亭,冷声道,“还不快出去!”
穆念亭从椅子上起身,祖孙俩有了矛盾,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在这里。左傲给了她一个台阶,她当然要跟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