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代价

然炸响了起来，随即我就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重数一下子就冲向了袭天。

    我吃疼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连忙转头，就看到袭天的手已经捅进了冥灵的身体，而重数的身形却被袭天周身强大的光芒直接阻隔在外。

    重数漆黑深邃的眼眸迸射出一阵黑中带红的光芒，使劲儿的狂冲着，但是他的力量始终没有跟鬼帝的完全结合，如今用尽了力气，却也只是让袭天的结界颤动着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的瞳孔猛然收缩，大睁着眼睛看着冥灵，却连冲上去的力气都没有。冥灵艰难的转过了头，他惨白的脸上那一双绿中带金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他的身形正在不断的变得透明。我挣扎着想要爬过去，但是袭天刚才那一击下手太重，根本动都动不了，只能大睁着眼睛看着他。

    冥灵惨白的嘴角露出了像往常一样的笑意，他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严眼中的宁静，似乎即便是死了，但是因为我而死的话，也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遗憾吧。

    不，很快的，他的眼眸之中就充满了失落的神情，他想要活下来，想要跟我在一起，想要像我们计划的那样，一起欢乐的度过的那些漫长的岁月。

    但是现在这一切就要戛然而止了，他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袭天的力量来自于天地，他就算再强又怎么能跟天地抗衡了。

    紧接着，失落的神情变成了担忧，那么担忧的看着我，好像是担心自己真的消散了之后，我又会是怎样的心情，我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我忽然想到以前秦千帆提醒过我，如果我离开了，冥灵会怎样，那么有没有人提醒过他呢，提醒过他，他离开了之后，我又会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活下去？

    他一定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所以他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微笑，那微笑的目光带着浓重的缱绻和不舍，同时又蕴含着那样深沉的鼓励，鼓励我继续活下去，鼓励我向前看。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却那么清楚的读懂了他的所有想法，他是想要说好好的活下去吧。

    可是没有了他的话，即便是活下去了，这心上却始终就像是缺了一个洞一样，空落落的暴露在那里，任由长风吹过，疼痛的同时更加的寂寞和了无生趣。

    离开了你，怎么可能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都是认定了彼此的，都觉得可以风雨同舟，共进退的。我们从来不擅长那些虚浮的言语和誓言，我们始终坚信陪伴和共同经历才是最长情的温存。我们相信借由彼此的温度可以驱散所有的寒冷和不如意，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消散了吗？

    心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死掉了一样停止了跳动，而就在这个时候，心中那冰冷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懦弱和无能，就是会这样，一直的无能为力下去。如今，你还坚持你自己吗？”

    我的心中不断翻涌着看着冥灵近乎透明的身体，咬牙：“能救他吗？”

    “代价是你永远的消失。”冰冷的声音永远那么机械的没有人任何的温度，但是在此刻冥灵将死的情况下，这声音却又显得这样异常的温暖。

    眼泪大颗的滚落了出来，我看着冥灵，看着爷爷，看着薛佳瑶他们，即便是我离开，他们也可以继续下去吧，只是冥灵……但是重数会安抚他吧，他还有一个即将等待治理的鬼界，他会恢复的是不是。

    时间不是治愈所有伤痛的良药吗，他可以恢复的是不是？

    只要我一个人的意识消失，所有人说不定都还有希望。但是，如果我不做，很可能马上他们就会全部死在袭天的手上。

    想到这里，我看着冥灵，冲他露出了一丝笑意，冥灵本来就有些涣散的瞳孔陡然收缩，他大睁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是想要冲过来，但是这根本就是妄想。

    我最爱的人啊，希望，以后你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蓦然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意志几乎是在瞬间就狂涌了出来，心中那股不甘，那股睥睨一下子如潮水一般清洗过我的整个身体，因为受伤而无法行动的身体陡然就站了起来，同时，手中一抹金光一下子就冲向了袭天。

    巨大的力量带着绝对的威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迫停止了争斗，而袭天捅进冥灵心脏的手蓦然的抽了出来。

    她刚一抽手，我的金光直接裹着冥灵的腰直接将他拉扯出了袭天的结界，放在了重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