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君靠在他的肩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似的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心里实在憋屈的苦,就张口咬在司徒晋的肩膀上。司徒晋被她咬得直皱眉,可他没有制止她,任她越咬越用力。不知过了多久,林悦君感觉到口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才松口,看到司徒晋的肩膀被自己咬得血都浸透了白衬衫,林悦君捂着嘴,一双无辜的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没事,你心里痛快了就好。”司徒晋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反而对她春风和煦地笑起。见她不再哭了,司徒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她:“对了,你大晚上的跑来你姑父家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是和那个赵公子相亲吧?”“当然不是!”林悦君抹去脸上的眼泪,“我来要钱的。我爸生前借了我姑父三万块钱,我来要了好几次,可他和我姑姑都不肯还钱,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让我晚上来就还给我,可我没想到,他打的是这种龌龊主义。”“真够不要脸的。”司徒晋眼里的杀气又升腾起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放心,钱我会帮你要回来的,还有那个姓赵的,我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刚才司徒晋的冲动林悦君全看在眼里,她知道他不是善茬,可这里毕竟是南城,是赵家的天下,她担心司徒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忙劝他:“司徒晋,算了吧,钱我不要了,等我爸七七一过,我就去香港。”“又当鸵鸟……”司徒晋真是拿她的没办法,“钱一定是要回来的,那毕竟是你爸辛苦钱,至于那个姓赵的,只要他不再来纠缠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司徒晋看了林悦君一眼,问她:“对了,你姑父借钱时有写借条吗?”“有。”林悦君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借条。司徒晋伸手拿了过来,“要钱的事交给我,明天你在家等着就好。”林悦君看他如此坚持,就点了点头答应了。晚上,临睡前,林悦君抱了床被子给司徒晋,“今天的事……谢谢你。”司徒晋把被子拉盖上,见林悦君双颊绯红,秀色可餐的模样,就起身拉住她的手,戏虐道:“光嘴谢谢就行啦,自古英雄救美,美都要以身相许的。”这个司徒禽兽,刚对他好一点,他蹬鼻子上脸了。林悦君不悦地甩开他的手,“你恶不恶心啊,你这样跟那个姓赵的有什么区别?”司徒晋皱眉,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道:“有区别,我比他帅。”“无赖……”林悦君白了他一眼就转身回房了。这一天虽然发生这么糟心的事,可林悦君心里却暖暖的。司徒晋,这个人该怎么说呢?说他坏吧,可他是继顾夭之后第一个为她不怕死出头的人,林悦君现在都不好定义他到底是善还是恶了。第二天,司徒晋从林悦君的口中得知孙伟工作的单位后,就带着他打出来的律师信和借条出门了。林悦君生怕他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就忙拉住他的手问他:“司徒晋,你打算怎么办啊?打人是犯法的,你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了!”司徒晋让她放心:“宝贝,我是律师,我不是流氓,要债这种小事,用不着我出拳头。”林悦君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他是律师没错,可他就是个流氓律师。不放心之下,她再次叮嘱他:“那你克制一下你的脾气,要不回了就算了,不用勉强,真的。”“知道了,你在家等我好消息。”司徒晋对她微微一笑,要离去之前,他快速在她脸上一吻。“喂!”林悦君捂着被他亲到的地方,恨恨地咬牙。“这就当是昨天英雄救美的奖励了。”司徒晋说完,就坏笑着关门离去了。林悦君嘴上骂“臭流氓”,可心里,却微微悸动起来。做好早饭后,司徒晋还没回来,看到他换下的来脏衣服扔在沙发上,林悦君就给他收到阳台上去洗。看着他白衬衫上肩膀上那个血印,林悦君微微一笑,卖力地搓洗起来。在林悦君要晾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楼下司徒晋的车开了过来。司徒晋的车才刚停稳,林悦君就看到他车后不远处的巷子里,七八个男人拿着铁棍地朝司徒晋的车跑了过来,林悦君当下就看出那些人是冲司徒晋来的。“司徒晋,别下车!”在三楼的林悦君忙对楼下推开车门的司徒晋大喊道,可是已经晚了,司徒晋的头才一探出车门,就被一铁棍打在了后脑上。“司徒晋!”见到司徒晋倒在地上,那些人全围了上去,林悦君扔掉手里的白衬衫,疯了似得跑下楼去。等林悦君赶到,那些行凶的人已经不见了,司徒晋躺在血泊里。“司徒晋……”林悦君扑到他身边,见他满头是血,她颤抖着双手把他抱起,“司徒晋,你不要有事啊!司徒晋……”因为跑下来时太急,林悦君没带手机,她哭着向围观的人求助:“120,麻烦你们把我打一下120……”“好好好……”围观的人群里,一个大妈忙拿出手机打给了120。“悦君……”靠在林悦君怀里的司徒晋还有意识,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你的钱……我帮你要回……”他还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那沓钱落在他身下的血泊里,染得更加通红了。“司徒晋!”林悦君惨烈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南城这条街上。120的车赶到,司徒晋被送进医院里,他头上挨了一棒,腹部被捅了两刀。听见医生说要输血,林悦君忙挽起袖子,“医生……输我的,输我的,我是O型血……”因为司徒晋伤的太重,林悦君想着怎么也要通知他的家人或是朋友一声,在抽血时,她借了护士的手机打给顾夭,“夭夭……司徒晋出事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不知道他家人的电话,你……你帮我联系一下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