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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肉就好,若是不是吃肉,那问题就大了。他刚才还真担心,颜璃因为受了这些罪,一怒之下,嫌他们都办事不利,气到出家做尼姑。
颜璃不知裴戎在担心什么,没力气问,只是闷头继续喝粥。
颜璃若知裴戎心中所想,定会告诉他,他担心的太多余了。她若真对他们恼火,绝不会自己出家,只会把他们送到和尚庙去吃斋念佛,每天阿弥陀佛!
颜璃想着,猛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裴戎,紧声道,“我还活着的事,你写信告知四爷了吗?”
裴戎摇头,“还没有!我等下就去写信让士兵快马加鞭送信给四爷。”
“不用。”
不用?!
裴戎听到,瞬时就想歪了,“为什么不用?你,你有外心了?我可告诉你,你敢再嫁别的男人,我这个当兄长的可不会同意。还有四爷,他也一定会剥了你的皮。”话落,小腿上当即又挨了一下。
那力道,裴戎呲牙,可确定了是他想多了。因为,颜璃火气,没有心虚。显然是他多心了。
“既然没外心,为什么不让告诉四爷?”
“我体内的毒还未全清,等我从宇文卿手里完全拿到解药方子再告诉他不迟。”颜璃淡淡道。
毒还未完全清除,颜璃不能完全放心,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万一,万一她再次毒发。那现在告诉他,岂不是曾经同样的事还要重新在经历一次。那样的过往,颜璃不愿意再重复,也不想他跟着再经受一次。
裴戎听言,心沉了下来。
竟然还未完全清除吗?
“你若不想,我可暂且帮着隐瞒。只是,这里发生这么大动静,就算我不写信,四爷也一定会知道的。”裴戎道。
“你就说在西域内听闻有人咒我死,且被发现后,还动手伤武安,你就带兵过来了。”
裴戎听了,没说话,盯着颜璃看。
“看我做什么?”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欺君。”
“我这不是欺君,是贤惠。四爷不是正忙着选妃吗?我只是不想打搅他。”
闻言,裴戎忙道,“颜璃,这个你可是误会了。四爷他选妃,都是因为心里太想你的缘故!”
“想我想到选妃?!”颜璃看着裴戎道,“本来你不解释,我对他选妃的事,只是有些恼火。你这样已说明,我一下子就分外恼火了!伪元世美已经快成了真世美了。”说完,颜璃放下筷子,转身进屋。
看颜璃撂筷子走人,裴戎一脸无辜,看向刘凛,“我刚才只是实话实说,四爷可不就是因为太想颜璃,才想选妃转移一下注意力的吗?”
刘凛点头,“确实是如此!不过,世子您刚才没说到重点。那就是皇上他可是一个妃子都没选!你这个忘记说了。”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她就撂筷子走了!”
刘凛听了,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只希望将来的世子妃不会是个暴脾气的。不然,就世子这不懂得怜香惜玉,又不会花言巧语,甚至是不开窍的人。他若是娶了脾气暴躁的,那,不是世子妃被他气死,就是他被世子妃打死!
刘凛突然想到什么,暗腹:不过,世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娶到媳妇儿,因为皇后将天下的女人都许给了武安。
待武安脱线醒来,那妥妥的就是媳妇满天下呀!而他们……俊美的书生跟那威武的将军的故事,突然涌现在刘凛的脑子里。
所以,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吗?
想着,刘凛朝着那站在门口的兵士看一眼,一幅画面涌入脑子,胃里翻涌,突然恶心,随即别开视线。
“刘凛,你带人亲自守着宇文卿,盯着那些御医,必须让宇文卿尽早苏醒。”
听到裴戎郑重的吩咐,刘凛收敛心神,颔首,肃穆道,“世子放心,属下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宇文卿跟前。”
皇后的毒,既宇文卿能解,就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
在裴戎出现,在他带人护着颜璃同受伤的武安,急速赶往西域皇宫的时候,林松抓住当时裴戎救人第一,无暇找他算账的心理,当即带人冲了出去,断然带着人离开了西域城。
一路急行,狂奔!
“大人,再往前可就是大越的地盘了。”随着逃跑的下属,看着眼前这条大河,心里惶惶不安道。
天下几乎都是大越的了,他们该往哪里逃?根本就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林松盯着前面长河,沉默不言,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
听着下属那不安的声音,林松看着他们开口,“你们在此等着,我去前方先探探路。”说完,林松扬起马鞭,策马而去。
看着林松的背影,此时有人心里还觉得感动,林大人是真的很仁义,这种时候竟然还亲自去探路。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许久还看不到林松回来时,这心里自然就开始不踏实了。
“林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这种局面之下,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未曾怀疑过其他。
“我们去看看吧!”
“好!”
一众人朝着刚才林松离开的方向寻去。
“大人,大人……”
呼喊着,寻着。
而在他们呼喊着走过那片丛林时,只见一人悄然从树丛后走出来,看着前方那一众人,看看那地上那杂乱的马蹄印,眸色幽幽。
数百人的队伍实在是太显眼,轻易就会被裴戎找到,可一个人就不同了,天下那么大,想找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要他隐匿的够好,这辈子照样能长命百岁到老。
想着,林松脱掉官府和鞋子丢入河中,而后骑马朝着方向而去。
西域*皇宫
颜璃和裴戎坐在床边,守着武安。
“希望他别发热才好。”
“武安福大命大,一定会化险为夷,否极泰来的。”
颜璃点头,沉默。
裴戎一时也未说话,沉寂良久,开口道,“颜璃,之前你给我送去的信,我没想到那会是你写的。我看到太晚了,也来的太晚了!”
颜璃听了,看看他,看看武安,“你能来就好!”
如果裴戎能早来一步那该多好,颜璃在武安受伤时,不止一次这样想。只是现在事已至此,说那个已无意义。重要的是,裴戎没及时赶来是无心,并非有意。如此,现在只希望武安能度过危险期。
看颜璃不怪,不怨,就这样谅解了,不知为何裴戎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
在之前,在看到那封时,在看出是颜璃的字时,裴戎心里那突然迸发的激动,那遂不及防涌上的狂喜,近乎让他无措。也因此,在看到颜璃时,他脑子空白,什么都没想,就那样本能的伸手抱住了她。
现在,看着颜璃,裴戎垂眸,已不愿再去品味自己当时的那种心情,也不想探究他为何做出那样的举动。
因为就是探究明白了,也没任何意义。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裴戎自己不想去深入探究,也不想让颜璃知道。
“能跟我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吗?”
颜璃也没隐瞒,对着裴戎说了一遍,说到武安,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个心无城府,心至纯,性至善的人。心里有什么,脸上就会带着什么。我让他即刻离开西域去找你,可他知我还活着,知我在西域,猜到我危险,在对上林松时,防备和敌视都显现在了脸上。”
因此让林松一下子就看出了异样。不过,从林松的举动也可看出,他也是一早就有了杀害武安的念头。
颜璃说着,看着裴戎道,“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你说武安跟了墨昶那么久,怎么连装模作样都没学会呢?”
但凡他会装一点,但凡他少一点忠心,他现在定然还是好好的。
裴戎听了,嘴巴动了动,最终却还将话咽下了。
说舍命保护颜璃性命,这是武安该有的职责。这话,颜璃应该不太喜欢听。
“裴戎!”
“嗯。”
“你知道蕲河的消息吗?”
裴戎听了,眼帘动了动,抬眸,如实道,“这两个月我没太关注。而在两个月之前,从蕲河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江老太太还未醒来。”
颜璃听了,垂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在她离开蕲河前往京城的时候,奶奶的情况明明都已在好转,根据情况,若无意外,人应该早就醒了才对。为何至今……难道身体出现了别的什么情况吗?
“你若想知道,我少时派人赶往蕲河去看看。”
颜璃点头。
“我去拿些水来。”裴戎收完,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守在门口的兵士走上前,对着裴戎低语几句。
裴戎听了,呵呵笑了笑。林松,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好好守着!”
“是。”
裴戎走到隔壁屋子,走到书案前,拿起大笔,看着眼前宣纸,沉静良久,笔落下……
“将这封信送往京城给皇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