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苏岑想清楚,墨修渊蹙然坐起身,赤.裸.着胸膛,目光四处焦急地寻着什么。等对上苏岑的视线,遽然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把苏岑给抱紧了,抱得死死的,眼神泛红。
苏岑想挣扎,却在碰到墨修渊颤抖的手臂时,力道松了下来,抿着唇,没说话。墨修渊似陷入了一场幻境,抱着苏岑死不松手。
“阿月,我梦到你死了,我梦到我认错了人,把你害死了……”墨修渊无休止地重复着,怕极了,下颌死死抵在苏岑的脖颈间,因太过用力,脖颈间的青筋鼓动,似在克制着什么。
“嗯,你只是做梦罢了。”苏岑垂着眼,脖颈旁是墨修渊滚烫的呼吸,她却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的梦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如果能让他做一场没有痛苦的梦,那就这样吧。
苏岑承认,她心软了,墨修渊这辈子对她做过残忍到发指的事情,可她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同时也是这世间估计对她用心思最多的。
可他们之间,错过了就彻底走不到一起,注定,无疾而终。她曾经也想过,如果他没有认错人,他没有灭了她颜氏满门,也许他们如今是什么状况?
也也许终究只是也许,而现实也只是现实。
苏岑的保证让墨修渊的身体软下来,他直起身,捧着苏岑的脸,血眸流淌着温意。
“阿月,你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苏岑面无表情地应着,太过的事压得她透不过气,她宁愿从未动他动过心,这样就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他,从此之后,天人两别,等她找到那十个人,助离渊出玉符之后,她也能重新转世投胎,只希望下一世,不谈情爱,只修人事。
“阿月你知道吗,我梦到我对你做了好多很过分的事,你恨我……”墨修渊眸仁里溢满了悲伤,“你不肯原谅我,还想杀了我。”
“嗯,都只是做梦而已。”苏岑声音清清冷冷的,只是音很低,听起来少了几分冷情,多了几分轻柔。
“对,是梦啊,是梦啊。”墨修渊眸仁深邃,痴痴望着面前的人,神情空茫,抬起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沙哑,“阿月,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这里可真漂亮。”
墨修渊的视线落在苏岑的身后,眼睛亮得让苏岑心里发涩,眼底热了起来,颌首应道:“嗯,很漂亮,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是啊,我带你来的,可我想不起来这是哪儿了?”墨修渊眼神的焦距慢慢扩散,遽然却是捂住了头。
“你怎么了?”苏岑扶住他,脸色微变。
“头好疼,像是有无数的石头扎在里面一般。”墨修渊弯着身,身体因为疼痛蜷缩起来,后脊背的骨头向外突起,看起来格外骇人。
苏岑去探他的脉搏,肌肤相贴,炙热滚烫,而他紊乱的气息与脉搏,以及那慢慢侵入五脏六腑的毒,让苏岑脸色蹙变。
她抬起墨修渊的身体,看着他浑身都泛着一层不对劲的红,眼神迷离,神情如梦似幻。苏岑的视线再往下,眸色愈发复杂。
她本来以为墨修渊只是发热引起的意识不清,看来并不是,而是这毒的缘故。斗篷人竟然给他下了思情蛊,中者能梦到他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不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谁,他都会把对方当成最爱之人,解毒之法不言而喻。
苏岑嘴角苍凉地笑了笑,只觉得心神俱疲。
墨修渊一直在隐忍,疼痛被欲.望渐渐冲散,他的手紧紧攥着苏岑的手臂,薄唇微动,呢喃挣扎,“阿月,阿月……”
苏岑垂着头,一直不做声,四周万籁俱静,墨修渊低喃的嗓音也愈发清楚。
苏岑许久才轻叹一声,抬起头,睨着墨修渊忐忑却隐忍的眸仁,眼底因为痛苦而愈发血红,黑夜里,恍若两颗血琉璃,让苏岑渐渐失神,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抬手,揽住了墨修渊的脖颈。
墨修渊心神一震,再也克制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墨修渊第二日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倦怠疲惫,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山洞的洞顶,日光从洞口照射进来,把上方照射的半深半浅。
他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墨修渊的眼珠动了动,才惊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入潭水时的冰冷冲击着四肢百骸,他忍了许久的疼痛漫天袭来,他猛地坐起身,寻找被潭水冲散的人。
飞快四处看去,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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