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您别说了,快给雨青看看吧。我们也怕耽误了你的小年夜饭。”郑明俨焦急地说。
许大夫将秦雨青脸上的纱布全揭开说:“已完全结疤了,是时候了。”许大夫从药箱内取出工具和一瓶浓白酒。
郑明俨问:“许大夫,你说的时候,可是?”
“是的,我来给秦姑娘换药已有十四次,就是说这烙伤已二十八天,将近一个月,已经完全结疤。是时候去除所有脓液,削去伤疤了。”许大夫解释。
所有人心里都在颤,郑安念着:“这是凌迟之刑啊。”
“许大夫,我等这天很久了,我不怕。”秦雨青死而无悔地说。
但郑明俨犹豫着说:“可是我怕,雨青,算了吧,我们……”
“现在是你们小夫妻两做决定的时候,到底如何?”许大夫问秦雨青和郑明俨。
秦雨青再次正定地说:“许大夫,我是患者,理应听我的,我愿意接受你的手术。明俨,你就别多说了。”
“好,有骨气。”许大夫说:“这次用针刺得比以前每次都更深,为的是将脓液彻底地消除干净。会比以前疼一些。”
确实,秦雨青不由得抖了一下腿,许大夫停下了:“秦姑娘,我之所以没有给你喝浓酒麻醉,是因为浓酒会伤到你的孩子。所以你的肚子和腿都不能因为疼痛而使劲,以免伤到孩子。”
“我知道了,许大夫。继续吧。”秦雨青说。
许大夫不放心:“那个叫福云的丫头,你过来,一手轻轻按着秦姑娘的肚子,一手用力按住她的双腿,如果感觉到她的肚子和腿在使劲,那么为了保住孩子,这个削疤痕的手术立刻停止!”
周福云照许大夫说的做:“许大夫,我已经按住了雨青的肚子和腿。”
“秦姑娘,我说的话,你记住了?”许大夫问。
“记住了,我没事,来吧。”秦雨青像要赴汤蹈火似地说。
许大夫说:“好,把所有的烛台都点起来,围绕着,秦姑娘的脸。”
郑安照做。一时间,书房内灯火通明,郑明俨却在一旁心急如焚,手足无措。
建安厅里,郑府的小年夜饭已准备好,郑府所有家人都来了,包括久未出门的四夫人和很少露面的四少爷郑世荫,还有各位小姐,唯独不见大少爷郑明俨。
就等他了,大夫人派捞月去请他,顺便调笑一下董友姑:“友姑,你和明俨刚成亲不久就赶上了小年夜饭,这是你的福气,也是郑家的吉兆。大娘想,明年的这个时候,我郑家的嫡长孙该有两个月了吧?”
董友姑羞红了脸又略显难过地说:“友姑不好,只怕要让大娘失望了。”
四夫人看着董友姑的表情说:“瞧,友姑这样子,像是个处子。夫人你问这个多不好意思啊。”
“诶,当年我与老爷洞房之前就是友姑现在这个表情。”五夫人接着说。
听到这些,大夫人觉得好笑:董友姑,你迟早要让位给我的侄女庄宜嘉。
二夫人不满意,大夫人装模作样问:“友姑,你说句实话,你和明俨小两口到底怎么样?”
董友姑不说话,一脸委屈,什么也不说。大夫人气得用筷子直敲桌子:“明俨这小子,等他过来,看我怎么训斥他!”
“小年夜饭就别说这些了!”毫无兴趣的郑飞黄说,心里想着明俨还要照顾雨青,就由他去吧。
秦雨青脸上的脓液都除尽了,只剩下疤。许大夫拿起细刀削疤,才下第一刀,秦雨青就惨叫一声,郑明俨的心里像是被咬了一口,他走来走去,许大夫说:“大少爷,这会儿,你得安静下来。”
郑明俨有如撕心裂肺:“许大夫,我安静不下来,情愿你削我的脸。”
“明俨,你安静!”秦雨青忍痛说。
此时,许大夫下了第二刀,秦雨青已痛得连连惨叫,被赶来的捞月听到。捞月在外面对郑明俨说:“大少爷,老爷,夫人令奴婢来请您吃小年夜饭,全家上下都到齐了。”
“滚!”郑明俨此刻一切心思全在秦雨青身上,哪里顾得上什么小年夜饭。
捞月看这情形,回去禀告:“老爷,夫人,奴婢请过大少爷了,他只说了一声滚。”
“他是跟秦雨青在一起吧?”郑飞黄问,如此就好了,没人能伤害到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