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如何卑贱,勾引大少爷,我都当耳边风。而今,这些人得寸进尺,用羊肉汤来羞辱我那因痫症过世的妹妹,和我的孩子,什么“痫症”“恶疾”,那是你们的内心有恶疾才如此凌辱他人吧。今天建安厅里面那片慌乱就是你们不顾他人人格,恶语相对,恶行相向而自取其辱的报应。董友姑,你我本无冤仇,郑明俨迟早是你的,你非要这样欺负我吗?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不会遇事唯唯诺诺,也不会一得意就盛气凌人。今日你吐血是你自找的,你今日所为纯属孩子气,我不会刻意报复。但将来有所报应就别怪我了。
董友姑这边,请来的大夫一脸苦涩:“大少奶奶肝火太旺才致吐血,这是长期郁气所致。母体虚火,胎儿却七夕微弱,所以不能用凉补的药给母体降火,以免伤及胎儿。只能开些平和的药给大少奶奶平火,并滋补胎儿。大少奶奶的情绪,万不可再有差池。”
大夫走后,郑飞黄无奈地瞅了一眼郑明俨:“明俨,你都听到了?”
“明俨知道了,以后不会让友姑受任何气了。”郑明俨这个保证一点都不决绝:不委屈友姑,就要委屈雨青了。
董友姑醒了,二夫人过去摸着她的额头,慈爱地问:“友姑,想吃点什么啊?”
董友姑费力地问:“娘,明俨呢?”
郑明俨还在犹豫,委屈友姑或是雨青,选其一,大夫人呵斥他:“明俨,友姑叫你呢!”
“是,我来了,”郑明俨走过去,董友姑使尽力气握住郑明俨的手,急切地问:“明俨,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啊?哦。”郑明俨刚才被几位长辈教训中,也没想这个,赶紧说:“友姑,你别急,爹会给你的孩子取名字的,这样不显得你和孩子更尊贵吗?”
“是的,友姑,有爹关照你,秦雨青就算先产下孩子,先取了名字,也休想凌驾于你之上。”郑飞黄安慰董友姑:毕竟她是明俨的妻子。只能委屈雨青了。雨青你会明理的,是吗?
董友姑不罢休:“爹,你别担心我。明俨,你早就给秦雨青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吧?所以今早在建安厅便脱口而出,为她的孩子正名。而我和我的孩子至于一侧便可了。”
郑明俨记得大夫刚刚说不要让董友姑受刺激,就在脑海中搜寻好听的字,突然眼睛一亮,说:“友姑,如果你生个男孩,就叫郑乾坤,多响亮,多有气魄。如果生个女孩,就叫郑涓,涓涓细流之涓,就像你说话声音一样,好不好听,喜欢吗?”
“郑乾坤,郑涓,都比秦雨青的孩子名字好。不过那是你临时相出来的吧?在你心中,我还是一个陌路人。还是算了,你也为难。”聪慧的董友姑洞穿了郑明俨不会撒谎的心思。
郑明俨也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了,赶紧去看受了更大委屈的秦雨青。
秦雨青的伤心确实不小,那是刻骨铭心的痛,比烙伤还痛的痛。
她哭着,跌跌撞撞地离开建安厅,往西厢房走,福云和鱼泡都扶着她。
路过时遇到出来的郑飞黄,他很想上前扶她一把,但没有这样做:“你们两个,好好照顾秦姑娘和我的孙子。”
秦雨青怨恨地看着郑飞黄:你不是说有多喜欢我吗?刚才为何一句话也不为我说,还帮着那群人催我喝羊肉汤?别忘了雨虹的死是因你而起,你这个罪恶之首。
虽然秦雨青的心也受了不亚于董友姑的刺激,甚至可以说比她的刺激更重,但如同心灵般坚强的身体没有让她倒下,而是想着如何留住郑明俨的心和人。
郑明俨回来了,周福云马上过去跺脚地说:“大少爷,雨青从建安厅喝了羊肉汤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我生怕她有什么,一步都不敢离开。”
“我来照看她。福云,你让郑安去学堂跟先生说,我这两天不去了。”郑明俨每次都是为了秦雨青毫不考虑自己的学业。
秦雨青苦笑,拿起桌上写满诗的纸,撕成碎片,我在手心,站在窗前,将碎片吹了出去:“明俨,你看这些碎片是不是像蒲公英的种子。如果飘落到了落脚的泥土就可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传播后代。如果不幸飘落在屋檐上,窗户边,湖水中,就毫无生路可言了。你看我是不是一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在空中飘荡着,等待着命运给我安排生死,福祸,苦乐?或者,还未飘落到生根之地就死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