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但他用药泥换了一副新面孔:“礼部董郎中府上管家见过亲家老爷,亲家夫人。”
他稳当地看了秦雨青一眼,让她放心:秦姑娘,你交代的事,我定做好。
“原来是亲家府上派来的人,快请坐,喝一杯。”郑飞黄现在虽然对董友姑全是不满,但对董家还是几分敬畏。
秦雨青朝这个假冒的管家点点头,许云宸说:“多谢亲家老爷的好意。奴才来只是有几句话要告知我家大小姐,很快就走。”
“请说,请说。”郑飞黄很是客气。
“家里换管家了吗?我好像没见过你。”董友姑不在意地问。
许云宸连哭带喊:“大小姐,你就别管我了,家里出大事了。老爷卷入朝廷党争,被弹劾贪墨,索贿,放水,数额上四十万两,朝廷内阁的圣旨刚到,抄家,老爷终生入狱,家眷流放东北边境,包括出嫁的女儿和女婿。若大小姐不愿被流放去东北,只有请亲家老爷用十万担米粟免去大小姐的流放之刑。大小姐,奴才的话已传到,请大小姐好生保重。”
“等等,”董友姑站了起来,此时的她已是愁肠寸断:“管家,我爹呢?我娘呢?”
“大小姐,老爷已被押解往省城,夫人已在流放的路上。家里那些下人,也都被遣散。明日,县衙就会将处置老爷的圣旨宣布。到时,大小姐明日若拿不出米粟免刑,就只能跟随夫人流放去了。亲家老爷,救救我家大小姐吧。”许云宸摸着泪。
秦雨青弹弹手指,许云宸走了:“大小姐,董家衰败,奴才以后不能来探望你了。大小姐要保重啊。”
郑飞黄夫妇对这突如其来的董郎中入狱,感觉云里雾里,但董友姑的痛苦让他们相信这是真的。
董友姑站也站不住,瘦弱的她几乎是飘落在地:“不可能,我爹公正,清廉,克己奉公,怎么会贪墨,索贿。都是胡说!”
郑明俨蹲下,抱着伤心欲绝的董友姑:“友姑,你别伤心,可能岳父大人被诬陷了,会有昭雪的一日的。”
郑飞黄心里千头万绪:雨青埋怨明俨偏爱友姑,还得她寂寞,如果友姑随她母亲去流放,那么明俨必定还会念及和雨青私奔的热恋和旧情,将目光转向雨青,雨青就不会如此哀叹和寂寞了。那我只能再次对不住友姑这丫头了,原先娶她给明俨是为了雨青,如今对她有难不救也是为了雨青。友姑,先过了今晚这一关,日后,我会对你家施救的。
郑飞黄就这样决定了:为了将明俨的心挽回到雨青身上,先放弃友姑。
郑明俨刚才还在犹豫,责怪董友姑的心一下子坚定了,他跪着爬到郑飞黄面前:“爹,十万担米粟,你完全拿得出,是吗?只要十万担,就可免去友姑的流放之刑。”
决定好的郑飞黄不屑地说:“明俨,十万担米粟,我可以凑齐,但郑家的家财不能用来就这罪臣之女。若让商友们知道,我的媳妇娘家被抄家,我还怎么与人经商贸易?”
郑明俨跪着爬到大夫人面前:“大娘,我求你。”
大夫人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批判董友姑了:“明俨,你看看你的妻子,刀割自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郑家虐待她了。她对长辈无礼,言辞不敬不雅,一副人比人鬼不鬼的样子,早该说她了。这个样子怎么做郑家的媳妇?如今家道中落,我们会给她些路费的!”
郑明俨对郑飞黄夫妇已无望,跪着爬到自己的亲娘二夫人面前,泪水忍不住:“娘,你为友姑求求爹和大娘好吗?”
可二夫人的话基本无用:“明俨,明日求求官府,看能不能等友姑生完孩子再去流放吧。”
“只要十万担米粟而已,爹,你拿得出的。你是在生气明俨前些日子对你的不敬吗?”郑明俨可怜兮兮地问。
“这十万担米粟不能用来救罪臣之女,我说过!别让我再说一遍!”郑飞黄对郑明俨的越是坚定越是反感:“明俨,你不是一向在爹和大娘面前,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吗?你这么有本事,自己去筹集这米粟去!”
“好,我郑明俨今日无本事向自己的亲爹借十万担米粟,我去找二叔,三叔要。”郑明俨帮出救兵。
“他们要是敢。哼,明俨,你的先生,学友,没有谁能筹到这十万担米粟,给我死了这条心!”郑飞黄故意将怒气发泄出来了:“郑全,去拿笔墨纸砚。”
此时董友姑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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