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她惊魂未定抱着他哭的样子,话里的责备的口气也就不由地重了几分,“你既然知道昨晚还开那么无聊的玩笑吓她。”
白无邪倒觉得没什么,反正朋友这么多年,纪君阳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一清二楚,也不是真的要责怪他,只是紧张这女人罢了,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啊,只是昨晚的糗事再提及,脸上无光啊,倒是她的急中生智让他感觉到好奇,“小嫂子,你到底从哪看出我骗你了?”
千寻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男人。
按理说吧,他是纪君阳的朋友,她至少应该微微对他笑一下表示礼貌什么的,可是想起昨晚上这男人坏心眼地捉弄自己,还有从他只言片语里抓到的信息,估计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对这种处处留情的男人也就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鄙视,她讨厌滥情的男人。
纠结下来,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了,索性地做到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很简单,如果有人真想对他不利,并不会因为我屈从了你就会放过他,反而有可能把我作为挟持他屈服的筹码。”
这回轮到纪君阳笑着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家丫头才没你那么笨。
白无邪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跑远点躲起来?”
“你不也没抓我回去吗?所以,打算找不到人的时候,跟踪你。”千寻此刻已能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当时的心境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白无邪张了张嘴,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伸出根大拇指,“真勇敢。”
纪君阳却是听得一阵后怕,抓住千寻的手,“丫头,以后可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若昨晚她碰上的是个穷凶极恶的人,那后果他不敢去想象,他再也不能容忍她出半点差池。
白无邪在一旁笑道,“小嫂子你是不知道,你家纪大爷平时拽得二万五似的,可一见你电话不通,人不在酒店,就跟疯了似的,只恨车子没有生出四个飞火轮出来,把我丢在冰冷的大街上淋雨,那车子开得可跟火箭发射似的,估计闯了不少红灯。”
千寻听到这里,已经白了脸色,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搁,吼道“纪君阳,你还说我,你拿自己生命都不当一回事。”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纪君阳狠狠瞪了白无邪一眼,然后谄着笑哄她,“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一担心就急了点,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车速,他心里有数,绝计不会让自己出半点差池。生命哪能用来开玩笑呢,丫头找回来了,女儿也有了,他得好好珍惜这条命,才能弥补五年的缺憾,才能好好地与她们母女俩过日子。
白无邪很想将眼前这副景象拍下来,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纪大总裁,竟然怕一个女人河东狮吼,传出去,怎么说也算是新闻一件吧。
千寻硬是得到纪君阳的再三保证后才肯好好地继续吃饭,但仍不忘说着狠话,“纪君阳,你要再敢飙车,我就真跟你绝交,带着安安改嫁他人,让安安跟着别的男人姓,叫别的男人做爸爸。”
这威胁,够毒的,白无邪好笑地看着纪君阳,想着他该是会怎样的反应,千辛万苦找到的女人,说要带着他的女儿改嫁他人,这刺激,啧啧,不是一般地小,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果然,纪君阳脸色成功地黑了下来,低吼着,“你敢!”
千寻倒不怕他,嘴一撅,高调地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敢,你都不把生命当一回事,我干吗不为自己找条后路。我都为你蹉跎了五年的时光,为什么还要赔上我本来就不多了的青春。”
纪君阳却是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会舍得我的,认命吧。”
一句话,就将千寻给说蔫了,耷拉着脑袋,郁闷不已,她若舍得,早就把他忘了,哪还会守着那点点余温度过五年岁月,人生其实也没多少个五年。
吃完饭,白无邪消失得极快,生怕纪君阳找他麻烦似的。而回锦江的车子早已等在酒店门口,司机一见他们出来,就殷勤地下车打开了车门。
纪君阳一上车就将千寻抱在怀里,毫无顾忌地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意犹未尽,就要来亲吻她的嘴。
千寻脸皮没他那么厚,司机在前面安安静静地开着车,可是一抬头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的亲密动作,她赶紧伸手阻住他的嘴巴,小到蚊子一样的声音提醒他,“好了,注意点形象。”
纪君阳伸手在车门的某个按钮上摁了一下,一扇隔音玻璃升起,挡住前后座之间的视线,然后朝她笑得狡猾,“这样可以了吗,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