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哈哈地笑着说:“我的眼睛漂亮?呵呵,才不漂亮呢。有人说,我就是生坏了这双眼睛,差点因为这眼睛讨老婆都没讨着。”
叶丽华不解,说:“不会吧?我们女孩子那天看电视,都说男人就应该有这种眼睛,跟猎鹰一般,犀利、睿智。唉,你岳母娘没眼光,这种眼睛那,那是万里挑一的。让很多女孩子倾倒呢。”
宋刚哈哈地笑着,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郭开兴讨厌我,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差额选举上来的,他在害怕我这双眼睛。七年前,岳母娘就说过,我这眼睛杀气太重。
叶丽华第二天就试着去了长江公司,令她惊异的是,她不但没有受到拒绝,肖梅还热情得不得了,最后,就安排在她自己的部门,就做她的手下。
宋刚在临江已经一个多月,也没很多的事,重要的事市长不会征求他的意见,会上,他几乎是做哑巴,他的下属部门很少跟他汇报,他们都是直接找市长了。贺新国上班很少在办公室,在医院的时间多,大事小事一般都是郭开兴说了算。宋刚去过几次医院看望贺新国,贺新国似乎有些心灰意懒,他的糖尿病使他的肾功能受损,一只脚溃烂总也不好,医生建议把踝关节一下截了,但,贺新国不同意,总希望能够治好。
一次,贺新国看见只有宋刚一人,说话方便,说:“宋刚啊,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唉,我也没法子,郭开兴这人有些霸道,你忍着点。不过,我退位是今年年上年下的事,书记这位子,基本可以肯定是郭开兴接任,你的个性我知道,能力更不要说,难得的人才。我告诉你个秘密吧,那天我也投了你的票。唉,现在看来,错了呢,你当个局级干部好得多。郭开兴防你防得很厉害,你就韬光养晦吧,总有一天,他不得不用你。听说,现在那些局级干部都远离着你吧?没办法,都是这样子的,人家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理解人家。那天,水利局的刘局长请了顿你吃饭吧?郭开兴已经几次要求把他安排到政协部办委,我还没同意,这整人不是太也狠了一些吗?所以,宋刚,现在你就少与别人接触,免得大家尴尬。”
宋刚笑了笑,说:“谢谢书记,我知道了。我会按你的意思做人,韬光养晦也罢,夹着尾巴也好,熬过这段时期。没关系,书记,您放心,我宋刚受得冷落的,有这方面的经验了。”
官场规则中的“冰冻”,现在的的确确体会到了这冰冻的感受,冰冷冰冷的,寒到了骨子里面,寒彻骨髓。
这“冰冻”啊,轮到了谁,那孤独、那痛楚、那凄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可以想象得到的。
过去,文革时期挨批斗,虽然痛苦,甚至还挨点皮肉之苦,但至少不寂寞,还热闹得很,几百人、几千上万人,围着你,喊口号,打倒某某某,把某某某批倒批臭,你是主角,所有的说话声骂声都是为了你。
可这“冰冻”那,没有和你讲话,没人理睬你,甚至也没人瞧上你一眼,这怪不得谁,因为,随都知道,被“冰冻”的人是接近不得的,接近了,那也跟着被“冰冻”了,这种苦,没法忍受。那个刘局长,不小心请了一次宋刚吃饭,现在也冻了,安排在政协里闲着,那个姓焦的,知道此事后,真个姓焦(心焦)如焚,赶忙在郭开兴那里赔小心。姓傅更不要说,差点真的姓副了,郭开兴准备让她去当工商联任副主席。还好,傅静薇拿出平日能说话道的本事,在郭开兴那里检讨得及时,这样才没有跟着宋刚冰冻起来。
当然,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当事人也不会往外张扬,他们确确实实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现在,宋刚就这么被“冰冻”起来了。郭开兴够狠,老行政嘛,不把这异类“冰冻”了,自己不好过日子。宋刚心里明白,既然明白,那就忍着这寒彻骨髓的冷。
回到家里——临时的家,与其说是个家,不如说是个窝,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视机,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台电视机,孤零零的。
他睡前,又和婷婷打了个电话,家里都好,也就放心了。他每晚和婷婷打个电话,聊上一会。但宋刚在这里不顺畅的事,从没在听听面前提过,免得婷婷着急。他还惦记着个人,那就是徐高飞,除了有一次收到过一个未知号码上的短短一条信息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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