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唱舞楼,苏墨染寻了一处清静之地,看着湖面上河灯闪烁,却被驶来的花船冲散,有的甚至被打翻,烛火熄灭,河灯沉入了河中。
岸边柳树,枝条垂下,苏墨染站在不算太亮的位置,来往人很多,却是很少有人往这处较暗的位置看来,也算清净。
苏子灏因刚才鲁莽一事自责,与护卫站在不远处,不曾靠近苏墨染,默默的注视着苏墨染孤寂的背影,他很清楚苏墨染变了。
以前的苏墨染不会做出与徐姨娘作对的事情,面对陌生男子总是容易娇羞,而现在的苏墨染,心思缜密,敢作敢为,行事步步为营,更懂得保护自己了,然而苏子灏却觉得离他更远了,他看不透她的想法,即使站在她的身边,她依旧只是一个人,任何人都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苏子灏有时会想,他喜欢以前那个大姐,希望她变回以前,可他又害怕如果变回以前那样他却无法保护她,该如何是好?
此刻,苏墨染的背影藏在了暗处,透着冰冷与孤独的坚强,她只有一个人,明明可以走过去,安慰她,或者只是无声的陪伴她也好,却没有靠近的勇气。
夏侯驰与苏扶摇两人坐在船头上,看着飘满云俪河的河灯,看着放河灯的人,正在优雅的品茶。
“如何?”夏侯驰一脸真诚的询问苏扶摇。
“三殿下的东西又岂会不好呢。”苏扶摇娇羞的低下头,将最是一抹低头的温柔演绎得淋漓精致,发间头饰闪闪发亮,衬得这个可人儿更引人注目,月色下,她一袭水蓝色应景服饰,欲语还羞的模样明艳动人,让那万千花灯都失去了色彩,只与她一人入眼。
“明日我派人送些到府上给你。”夏侯驰见苏扶摇确实喜欢,体贴的做出这个决定。
苏扶摇受宠若惊的看着夏侯驰俊容,一时失神忘了道谢,而夏侯驰也假装不知,将目光投向他处,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河岸一隅的苏墨染,她穿着紫衣,低头凝望着被冲散到她那边的河灯,那处光线暗沉,只能依靠河灯微光映在她身上,他也是接借着这些许的微光注意到了苏墨染的存在。
满街人群,才子佳人结伴,偏生苏墨染独特的站在那处,如此与众不同。
夏侯驰看着有人走向苏墨染,苏墨染抬头与来人交谈了两句,再次垂下了脑袋,哪怕她身居一隅,依旧保持这良好的礼仪风范,难以想象这人不是常年幽居深宫的贵人。
苏扶摇轻唤两声,不曾见夏侯驰有所反应,循着目光望去,见夏侯驰在看的人是苏墨染,心底升起一抹怒气,笑脸如花的说道:“那不是大姐吗?”
夏侯驰终于有了反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眼神讥笑的讽刺。“你家大姐当真是独特,如此良辰美景,还孤身一人,怕是她的名声让人不敢相约。”
未曾想到夏侯驰会这样出口讽刺,但她立刻就敛起了笑意,幽幽垂首,担忧的为苏墨染辩解。“三殿下怎么能这样说,大姐她平日里也并非就是那样的性子,只是最近大姐可能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她……”说到最后苏扶摇好似找不到话来辩解了,垂着脑袋默默掉泪。
此情此景,夏侯驰身为男子,难免也为其吸引,上前拥住苏扶摇身子,轻声安慰,才子佳人,实乃良配。
花船靠岸,两人相携从花船上下来,引起不少男女侧目,良辰美景中,男才女貌,情意绵绵携手走来,而男子还是皇子,少不了人艳羡苏扶摇能有此机遇。
越发有人围拢过来,苏墨染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看向走过来的苏扶摇与夏侯驰,心如磐石,挂起得体的微笑,屈身施礼。
“大姐。”苏扶摇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见着苏墨染,立刻哽咽的出声唤道,如受了委屈般的轻唤,足以勾起人的怜惜,苏扶摇迈动步伐,轻盈的走到苏墨染身边,如受了委屈的孩子靠在她肩膀上。
苏墨染的轻抚在苏扶摇的背上,怜惜且无奈的对夏侯驰说:“不知三殿下对我二妹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不是的,大姐,是我无意见到姐姐孤单一人,而我还丢下大姐一人玩乐,心中有愧,所以才控制不住落泪。”苏扶摇抬起泪眼,愧疚的望着苏墨染,话里的意思却是苏墨染不招人喜欢,乞巧节都无人相约,讽刺她人缘不好。
苏墨染面带心疼,轻轻一笑,如夜间行路时盛放的昙花,幽雅而宁静,温婉而雅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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