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树梢,拂动衣衫、长发,两人不远不近站立着。
秦淮情抬手勾住被吹乱的发丝,一双美目灼灼其华,望向江南川的视线坚定如斯。
风停云散,一抹阳光自云层后袅袅约约洒下,映在两个风华正茂的人身上,镀上一层光彩。
“难得江王子还有心来看我一个被囚禁之人。”秦淮情笑意涟涟率先出声打破沉默局面,同时朝江南川行礼,一如在京城时的情况那般。
“苏墨染倒是打了个好主意。”江南川毫无领情之意,直戳苏墨染的计划,以及秦淮情的古怪行事,不掩不藏反倒让人搞不清他此番来找秦淮情欲意为何。
然而未等秦淮情回答,江南川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进了秦淮情现在居住地方,毫无避嫌之意。
秦淮情轻挑秀眉,亦是没有娇柔做作之意,随后走进了帐篷内。
行军打仗,军中皆是男子,若真要计较这些事情,怕是她清誉早已毁掉,何以此时跟江南川一个本就视礼数为无物的人计较这些,只会显得她见识短浅,妇人之仁罢了。
秦淮情走进帐篷,里面已经收拾妥当,干稻草上摆放着床铺、茶案,还有正从茶壶壶嘴里冒出热气的茶水。虽是简单朴素,但却比只有干稻草好多了。
率先进入的江南川此刻正自顾自地坐在茶案前,拿起倒扣的茶杯放在面前,随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如身在自己的帐篷一样。
秦淮情没有多话追究这些,在江南川对面坐下,面带微笑的看着江南川这一连串的举动,按兵不动。
间隔许久,江南川茶水已经喝了三杯,江南川这才收住势头,开门见山的说道:“秦小姐对苏墨染真是忠心耿耿啊。”
“不敌江王子对洛王的忠诚。”秦淮情失笑回答,抬手再次给江南川倒了一杯茶。
闻言,江南川身上阴戾之气仿佛有些许的消散,但却依旧用阴鸷的眼神盯着秦淮情,似在借此揣测秦淮情的目的。然秦淮情只是端坐在对面,双目清澈,笑意盈盈,明知他所想却依旧连点掩饰都没有放任他打量。
“看来苏墨染并非没有思量过就将你安排到这边。”江南川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茶案,“笃笃”的声响有点让人心慌。“只是本王子稍有疑惑,不知秦小姐能否代为解答?”
秦淮情客气作答:“能让江王子有所疑惑,确实稀奇,若能解答必将如实告知。”
秦淮情的坦诚让江南川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苏墨染这招玩得确实好,秦淮情在他面前是面镜子,但镜子里只能映出照镜子的人,而认不出镜子本身,她越是坦诚越是让江南川觉得好玩,但同时对苏墨染的计划感觉难测。
“苏墨染怎就料到夏侯驰会安排人将你从她手上掳走?”江南川至始至终都明白夏侯驰的行动,但苏墨染自远离后就处于被动状态,他期待苏墨染的反击,但苏墨染并非将赌注压在别人身上之人,却接二连三这般安排,摆明是有信心能够赢!
夏侯驰还未亲自坐镇费城,相隔如此远,苏墨染却还能料准夏侯驰的举动!
“此事我并不清楚,我只是按照她说的做而已。”秦淮情如实回答江南川的话,她确实不了解苏墨染的打算,哪怕现在她都只能是揣测苏墨染每一步的计划,来思考自己该如何做,若真想从她口中得知苏墨染的计划与打算,秦淮情当真无能为力。
说到底,苏墨染并不信她,但苏墨染却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但苏墨染相信她的阶段,是将她完全放在敌人军营里后才开始信任她的所为,之前与她商讨计划时,苏墨染亦是只告知她该如何做。
而且,比起计划,苏墨染与她说的更多的是,如何应付江南川这个苏墨染都觉得难缠的角色。
“那我就方式问,秦小姐有几分把握对付得了我?”江南川眼眸锐利,言辞犀利问道。
秦淮情摇摇头,指指江南川面前那杯已然没有任何波动的茶水。“现如今,你我局面便如这杯茶,一旦有人动就会泛起层层涟漪,但涟漪圈圈层层却无规则。且若动这杯茶的人将茶全都倒掉呢?你我同处一杯之中,谁能说动手之人留下的茶水是你,还是我?把握亦或是胜负,哪怕是宸王妃对计划有把握,没到最后也无法真正给出一个定论来?”
秦淮情话音落地,江南川竟是嘲讽的冷笑一声。方才秦淮情一席话说得甚是冠冕堂皇,看似轻描淡述的敷衍过去了,但话里深意却告诫江南川莫要再搀和进这件事情来。而如今他就是要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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