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哦?怎么个不同法?”
“姑娘素日,是最不爱出门的。莫说别家姑娘相邀,便是自家姐妹叫您出去逛逛,也是千万个推脱不愿。只爱呆在屋中——至多便是去院子里,怎么今儿,反倒喜欢出去了?” “许是突然想通了吧,老呆在屋中,对自己也不好。”顾盼道,却有些不自在。红缬眼珠子一转,进而道:“姑娘平时不爱说话,虽性子拧了些,可但凡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凭奴婢怎么劝也不会说
一个字,今儿忽的将心中疑问都问了出来,真叫奴婢吃惊。”
“你不也说我总闷着不说不好吗?现在想开了,还不乐意了不是?”顾盼笑道。
“自然是乐意的。”红缬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方才听着姑娘来了,特意命厨房做了姑娘最爱的一品酥,这会子也差不多好了。奴婢叫人取了来,配上这六香茶,是最好的。”
“嗯。”顾盼点点头,直到红缬出去了,方松了口气。
一品酥取来后,顾盼吃了两口,因着吃不惯,便也撂下了,只起身,去了院子里。
院中的花开得正好,海棠树底下还架了一个秋千,旁边有个池子,坐在秋千上,若是摇晃得高了些,影子便会落在池面上,实在是有趣得紧。
顾盼上了秋千,只堪堪摇晃一二,脚尖似乎就能在池子里点出一圈圈涟漪。
再那微风拂过,吹得发丝飘扬,枝叶乱颤,叫顾盼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院子。
季瑶宸,的确是个有心思的人。
美中不足的,就只有人了。
那些跟着她的人。
不论她是要去哪,身旁总是有四五人跟着,一丝半毫也不肯放松。
若是叫她们不用跟着,一个个便诚惶诚恐地说这是府中的规矩,若出了岔子是要受罚的。
其实在宋府也有这样的规矩,只是她不常出去,便也不觉得。如今是想着要溜到外面街上的,被这么盯着,心中便不快起来,反觉没有在宋府自由。
好在除此之外,她也不须晨昏定省,更是可以随意出入府内任何地方。一日逛上几处,时间也过得不慢。
这日,将府中完全熟悉了的顾盼忽的便说不愿出去了,只想在屋中睡着。
这些天她从早逛到晚,红缬等人早已经受不住了,听得此话,当即如获大赦,除却红缬拿了个凳子在门口守着等吩咐之外,其他的都回去歇息去了。
顾盼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便从里面将门闩上,而后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翻窗而出。
这窗子正对的是后面小院,小院有道侧门,是婆子们出入的地方,一般少有人来。
此刻正好无人,顾盼便从小门中溜了出去,一路上净拣偏僻无人的地方去。到了东北角的侧门,却有几个小厮倚在门边说笑。
这几个小厮偏还都是认得她的。
顾盼躲在树后面,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别的门出去,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你在这做什么?” 吓得她魂飞魄散,登时就要叫出来,那双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