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认,而后点头。
可是,除了景城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上学,在这里经历了我所有的人生,现在突然要走,我茫然了。
邹智又说,“不急,你慢慢想。暂时离开对你和蒋先生两个人都好。你心里知道的,他很在乎你。可是苏桐,你现在只能害了他。苏磊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曲子健不会对他怎样,你只有离开,才能够保护蒋先生……”
我说,“好,我走,哪里都行。”
地方是邹智定的,那张动车票我揣在兜里,看都没有看一眼,去哪里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想看到蒋守冬苏醒。
邹智有些为难,但他叹了口气之后还是答应了。
八个小时的手术后,蒋守冬被推了出来,他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了一条命。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嘴角突然浮出一抹笑来。
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我心底何曾没有过幻想?只是,从卑微里仰望出来的幻想,终究是抵不过苍白而残酷的现实吧?
重症监护室里,蒋守冬还没有脱离危险,隔着那扇厚重的玻璃,我静静的看着他。所有的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生命的声音。
他还活着,这便是好的。
我跟邹智说道,“照顾好蒋先生,我走了。”
从我转身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软弱和无力都荡然无存。我开始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还是警告自己,活着才是希望,先活下去,才谈期望。
邹智让人开车送我去了火车站,我连行李都没有。只有手里那张通往江城的车票,那个城市我听说过,很大,人很多,夏天闷热,呵,适合我这样的人吧。
邹智给了我一笔钱,不算多,但是足够我支撑一段时间的生活。我没有拒绝,我知道活下去就必须要靠金钱支撑。
到达江城的时候是晚上,周遭喧嚣不堪,空气混浊,热浪翻滚。我找了一家就近的招待所住下了,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但我还是昏昏沉沉的逼着自己睡了一会儿。
我告诉自己,苏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要在这里奋斗,要在这里成长,不可以有眼泪,不可以退缩。
多年后,我一直记得曾经那个无比坚强的自己,那段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时光,让我学会了忍耐孤独,让我学会了用脑子思考问题。
一个人的成长,必定是要经历一段一个人艰苦的时光。
三个月后,我融入了这座城市。每天夹杂在人群里奔赴上班,每天顶着夕阳余晖下班。我穿梭在格子间里,做着最普通的工作。
我好似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差一点忘了,我原本不该属于这座城市。
若不是蒋守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我真的把一切都忘了。
那天下班后我决定要去司门口买点手工面条回去,在江城的三个月里,我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租住的城中村虽然简陋,因为有了烟火气息变得温暖了许多。
“老板,一斤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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