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语音温柔。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抚上了她的发。他的眼眸,柔软得几乎要将她化掉,那一声傻瓜直透心底,甜如蜜糖!
“怎么哭了?”他依然笑着,问。她的心一紧,这似无意的话直刺入痛处,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一把抓紧了他的臂,似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怎么办?席慕风,我是孤独兀的女儿,是“兀”集团最高领导人孤独兀的女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啊。”
原本落在发顶的手突然一僵,只一瞬间,席慕风缩回了手,原本的温柔有如被狂风卷走,再见不到一丝一毫。片刻,他换上了一脸的冰冷,目光的柔光慢慢锐利……
他猛然站起来,推开了她的手,离开了床。
“不要!”她流泪,轻呼,伸手,祈求他的抓握和安慰。他却转身,走向门口,只传来无情的话语:“你是孤独兀的女人,是我的敌人,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席慕风!”她无力地伸手,伏倒在床上,眼前的席慕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不曾回头……
“席慕风!不要!”一翻身,苏雨晴坐了起来,叫声,还回荡在脑中。
“怎么了?做梦了?”耳边,传来一道柔软的女音。她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正半伸手,落在半空,似要碰她的发。
“是你?”苏雨晴认出了她,是孙浩成的母亲。女人柔柔地笑起来:“是啊,真没想到还能见面。你刚刚做梦了?”
不想回答她的话,苏雨晴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抹了一把,抹下的是满手的泪。她刚刚不仅做梦了,还梦到了席慕风,因为自己的身份,他绝情地离开了。
现实中,他也会这样吗?她完全没有了把握,心却空落得厉害,仿佛随时会坠入地下,被碾碎。
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狼狈,她胡乱地抹开了眼泪。一张纸巾递了过来,纸巾后是女人纤长的指。
她没有接,任何和‘兀’集团有关的人事,她都不想接触。
女人尴尬地伸了一会儿,缩了回去,脸上带了一份淡淡的愁容,轻轻地叹了一声。“你这性子,简直跟姐姐一模一样,又倔又硬。”
苏雨晴终于抬眼,看她。她嘴里的‘姐姐’引起了她的兴趣。看到苏雨晴看自己,她又浅浅地笑开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您母亲是结拜的姐妹,你叫我婷姨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再多看了几眼这个女人。她的长相柔柔弱弱,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她的举止优雅,透露出来的是端庄淑贤的气质。这样的女人,应该出生于大富人家,做着某个大企业老板的贤妻才对。与‘兀’集团,则显得格格不入了。
女人见她在打量自己,也开始打量她。边打量边点头:“连样子都跟姐姐一模一样,根本没办法怀疑。”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苏雨晴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女人嘴里的姐姐。对于母亲的好奇让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人呢?”
无法认可这些人,她用一个“她”来称呼自己的母亲。
女人愣了一下,这才意会,两道弱眉立刻压了下去,脸上挂了一片阴云:“她一直无法释怀家人的死,只跟了兀哥两年就抑郁而死了。”
她用“兀哥”来称呼狐独兀,显然跟他的关系不一般。苏雨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听到说死了,脸上也一片平静。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从山野里出来,比别的孩子野,情感也比别人浅,从来没有因为没有父母而难过过。跟着席慕风出山后,一直都有他照顾,她把他看成了自己的一切,更加不会去想父母的事。
而席慕风家的家世在ISO来说,是相当显赫的,身边的人也没有哪个敢拿她开玩笑。再加上她从小泼辣,根本没人敢接近,更别说打击欺负她了。
女人突然一伸手,握上了她的手。她微微一僵,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柔软,最终没有撇开。女人的大半身子已偏过来,眼底写满了真诚:“雨晴,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有意见,但血缘亲情是无法磨灭的。我跟了你父亲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你每天把自己关在这间房里,他就每天站在门外,要么抽烟,要么发呆。我劝了他几次,他都没有进来,我知道,他是怕引得你不高兴。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几时在乎过别人的感受?雨晴,你在他心里,绝对是不一般的啊。”
听到此,苏雨晴才恍然。这些天,深夜之时,她总能听到略带嘶哑的咳嗽声。当时没有细想,此时经女人一提,终于明白是发之于孤独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