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我的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我不承认,谁会相信你跟我之间清清白白?”
她终于按捺不住,一边扎发圈一边回嘴说:“清者自清。臣根本没有……才不怕他们说什么呢!”
“你若不怕,又何须如此匆忙?”
“我……”她一时语塞,手上的劲道过重,那根银色的发圈“啪”地一声断裂开来,她那一头乌黑如流云飞瀑的长发立刻披散下来,衬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和嫣红的嘴唇,如同晨露下的花朵。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滞了数秒,眼神怅然若失,竟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一缕长发。
苏挽月想闪开,却听见他声音低沉地说:“想当年,我母亲的头发也像你这样,又柔又亮。”
原来他想起了他的亡母纪氏,那个可怜的宫中女子。
他们二人就这样亲密地对面而立,站在铜镜之前,镜中男子还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柔软发丝。
这情形,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夫妻春宵过后、晨起梳妆的画面。
门外,陈敏又在喊话了:“苏侍卫,太子殿下可起身了么?奴才恐怕耽误了早朝的时辰。”
朱佑樘不再犹豫,对外说道:“进来。”
众人鱼贯而入,小太监福海带着笑容走过来,向苏挽月看了看,目光含意不言而喻。苏挽月木然呆立在当场,陈敏看着其他人侍候朱佑樘更衣洗沐,十分和言悦色地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苏侍卫,该出去了。今夜殿下若有传召,再来不迟……”
苏挽月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她今天彻底被朱佑樘算计了!不用到明天,今晚毓庆宫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昨晚与太子待在一起,而且并不是普通的“侍卫值夜”,用他们明朝的话说,那应该叫“侍寝”才对!
明朝是个何等封建的王朝,更何况在这个规矩森严的宫廷里,朱佑樘这么一做,就等于向众人宣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在他们这些皇子王孙的眼中,天下人都是他们的奴才,可以随随便便据为己有,并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苏挽月走出寝殿,看着那些太监们暧昧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这是怎么了?要知道,她在现代都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连初恋情人都没有,竟然被一个古代皇子……吃定了?她这算是“被侍寝”了么?
朱佑樘早朝归来,照例进了正殿。
大殿房门紧闭,老太监陈敏守在那扇房门前,正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两旁各自摆着一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瓶,胎薄釉白内插着两大束幽香四溢的梅花,十分淡雅精致,苏挽月也换回了侍卫打扮,她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爽,无精打采地站在一侧。
“给太子殿下请安。”苏挽月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明显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他抖了抖衣袖,小太监福海连忙将他肩上的银狐披风摘下,另一名侍卫与福海二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福海恭顺地替朱佑樘关好殿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臣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一定要让人家误会我们的关系?”苏挽月几乎咬牙切齿。从晨起到现在,毓庆宫里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为什么点名要我来毓庆宫?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朱佑樘潇洒地走到书案前,一点也不管苏挽月张牙舞爪的抓狂模样,“谁把你怎么样了?”
“殿下明明知道昨晚的事……何必让别人误会?还有牟……千户,他们都会怎么看这件事啊!”苏挽月心里很委屈。
“不需要管别人怎么看你。”听到她说起牟斌,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