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我看到一旁边的小个子男孩迅速将一把细细的刀片缩了回去,并很快站起身朝车门口走去。
我站起身怒道:“你干嘛划我的包?”
话音未落,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两下,回头看时,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冲我笑了笑,并站到那个小个子男孩的身旁。我立刻意识到他们是一伙的,赶紧闭了嘴。这时车停了,我眼睁睁看那两个人同时下了车。车上的人,全部神情淡漠,象什么了没发生过一样。
我泄气地坐回座位,却再也不敢睡了。
回到某新闻权威机构专题部的办公室兼宿舍,同事们也刚刚起床。动作快的,己经迅速占领了电话机开始工作。不时会有电话找我,这些人要么是约我吃饭的,要么是让我去酒店见面。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签单,连电话也懒得接了。
兰兰见我一上午都坐在那里不动,对我更没有了好脸色。
兰兰还不到30岁,天天浓妆艳抹,但再厚的脂粉却也掩盖不住她的苍老。偶尔见过一次没化妆的她,皮肤上满是一块一块的斑点,有人私下说,她的脸上的斑是做小姐时得了性病落下的。我总以为,如果答应和那些老总们见面,接下来便是上床、签单、给钱了,这种交易,实在是和做小姐没有任何区别。但做小姐的下场便是兰兰那样,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很奇怪的是,大清早的,我竟没见到蔡春妍。一问才知,蔡春妍的堂妹没考上大学,和两个女同学来东莞。本来说好前晚上到,谁知她们在东莞火车站下车时,去士多店买三瓶水,总共15块,付钱给老板时,老板却不要,偏说她们的钱是假的。她们只好拿出一百元,谁知三个女孩身上九张100元的全拿出了,竟然没一张是真的。水没喝成,再去坐车时,900元果然都是假的,被售票员赶下车,只好打电话叫堂妹去接了。
我担忧地问:“那接来了吗?”
夏锐道:“还没呢,刚才还打电话回来请假,她急得不得了,都接了一天两夜了,估计是接不到了。”
杭宗峦神秘地说:“恐怕是被别人接走了。”
小韩好奇地问:“谁接的?阿妍说她们并没有别的熟人呢。”
杭宗峦撇了撇嘴:“还能是谁,那些专在火车站做坏事的人渣呗,他们专骗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是被卖到穷地方给别人做老婆,就是被逼迫卖Yin,不从的就往死里打,东莞火车站比广州火车站可是乱得多呢。”
我不禁心有余悸,想起自己刚来时的遭遇,广州火车站己是够乱的了,东莞火车站竟然比广州还乱,那会乱成什么样子啊?
我试探地问:“没这么严重吧,警察总归要管一管的吧。”
杭宗峦不屑地说:“切,管个屁,要管早管了。赌博,在东莞几乎所有酒店、娱乐场所都有,而且老板都是有官方背景。前不久ZM镇有一家规模还不算太大的酒店,里面就有三千多个小姐卖Yin呢,副镇长就是那个酒店的后台老板,大约是得罪了那一位神仙了。至于赌场,更是明目张胆开放,我以前在一个HJ镇做过两年,几个赌场在这两年里从来没有关过门,直到现在还在开,老板都是有背景的。”
我忽然对这个平时说话有些尖酸刻薄的女人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敬佩,她懂的可真多。夏锐是有男朋友的,很少住在宿舍。平时我就跟蔡春妍及小韩说说话,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