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搞过了也不好看。你看要不要得,算是我老鼠欠你一个人情!”
“东哥,我晓得你来就是这个意思,你是大哥,你的面子我一定要给的。你也晓得我胡钦的为人,我对该尊重的人一定是尊重的。但是今天这个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六兄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数的。搞了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话,一切都还好说,可这下搞到我们自己兄弟脑壳上了,把袁伟搞成这个样子,我们几兄弟都不舒服。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东哥,就算我一个人说不搞,也不算数,真的!再说,我刚才去罗佬家抓人的时候,已经砍了他老婆一刀。现在就算我们不搞,他只怕也会要找我们的。东哥,我看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小芳是你场子里面的人,我就不找她了,其他的人,我估计,只要被抓到了,恐怕还是躲不脱的。”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老鼠,尽量捕捉着他眼神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只要能说动他,让他放手不管,我的要求就达到了。
最开始,老鼠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直到听见我把罗佬老婆砍了的时候,他才明显吃了一惊,眼神闪闪烁烁地动了好几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瞪着双小老鼠眼看了我半天之后,才说:
“小钦,你真是,你怎么搞得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江湖上的事江湖上面了,你动他老婆干什么啊?哎呀,你这就真的是,这下事就搞大了,真不好办了。今天不是我老鼠要充大,一定要骂你。就算是你们三哥回来,也肯定是要骂你的。打流不是这么个搞法啊。你把他老婆砍得厉害不厉害啊?”
“不要紧,你东哥骂就是的,你骂我两句,当得起,也是为我好,我晓得。我没有把他老婆搞得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脑袋上破了条口子,流了点血。西瓜刀搞的,不要紧。”
听我这么一说,老鼠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抽了几口烟,又低头阴阴沉沉地想了片刻,像是终于打定了主意,猛然抬头说道:
“小钦,我老鼠在保长和罗佬面前还是说得起两句话的。这件事,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今天听我一句劝。不要搞了,就在这里打止,其他的事,我来帮你办,保证不让你吃亏。你当我是个兄弟的话,你就给句话,要得还是要不得?”
我就怕老鼠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把我逼到了没有退路啊。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没有三哥管,想自己兄弟几个一起单独搞件露脸的事出来,现在又来了一个老鼠要管闲事。
我不答应吧,他话都说成这样了,那就真的是得罪了他,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答应吧,我们几兄弟忙乎半天,好不容易一个机会,就这样没有了,白白放弃,实在是不甘心。
正在左想右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情况下,一个意外的事情把我从左右为难的境界中救了出来。
一辆深绿色猎豹越野车飞一般地驰过我和老鼠面前,在医院门外的阶梯前停下,两个人从车里面走了出来。当时我背着光,根本就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只听见一个尖利而熟悉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
“哥,就是他,就是这个小杂种砍的我!”
话音还没落,我还在一头雾水地试图看清说话者模样的时候,一个算不上高大,但是挺壮实的中年男人,已经两步并做一步地跨越了几级台阶,跑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当肉体疼痛传来的一刹那间,我并没有感到愤怒,也不羞愧。
我只感到自己身体从内到外,就像是忽然过了一阵电,那种又痒又麻的奇怪体验,令我兴奋到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