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伸出手,微微地扶了一下眼镜,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只有,只有这么一个屏幕,我也要看啊。你输了钱,我也输了,关我什么事。你无缘无故骂什么人啊?”
“骂你不死啊!骂了怎么了?你贴这么紧,谁他妈知道你是要看电脑,还是吃老娘的豆腐。你要吃豆腐去吃你妈的唦!”
那个女孩和樊主任完全不同,在众人的目光下,犹自牙尖舌利,毫不退缩。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再也忍俊不禁,“轰”的一声,纷纷大笑了起来。
樊主任本就涨红的脸膛更是差不多变成了猪肝色,刚刚才擦干净的额头和鼻尖上又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转头望了望周围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大笑着的人们。
樊主任这一辈子可能还没有受过这种冤枉气,他也是习惯了颐指气使的角色。
第一次因为对方是个女人他忍了,但是这次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的脸色完全拉了下来,将手掌往这个女孩身后的桌面一放,用手臂猛地一发力,把这个女孩的身体朝一边挤了开去,同时自己走向了桌子旁,边挤边说:
“就你这个丑样子,没得钱玩不起就莫玩!”
其实,当时我是完全相信樊主任绝对是在看电脑,而不是故意占便宜的。这不是因为樊主任不好女色,也不仅仅只是因为日后我对于他的品行的了解。
我且让各位试想一下,先不论相貌的美丑,单说大夏天的,一个年轻女孩脸上却像是粉墙一样涂着一层白色的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层粉还不防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两边同样硕大无朋的毛孔里面溢出,整个鼻子就像是刚出锅的锅贴一样油乎乎,这样的女人你会去占便宜吗?
我是肯定不会,我肠胃一直都不好,吃不惯油腻。
樊主任的动作,就像是往一个已经装满了火药的木桶里面扔了一个烟头,那个女孩顿时就一下爆发开了,狂叫着伸出手从后面一把抓着樊主任本就剩下不多的头发,另一只手也同时劈头盖脑地挥了上去。
女孩身后的小男孩一看自己的大姐大或者是女老板动手了,义薄云天,两肋插刀之下,也毫不犹豫,不仅不去劝架,反而二话不说地跟着抬起一脚就对着樊主任的腰上踢了过去。
当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和贾义、鲁凯几个都还站在沙发前面一点的地方观看,我认为以樊主任的身份、地位,他应该不会和这样一个女人有太大的冲突。所以,我们也应该不用过去干涉。
但是当我看到樊主任被逼急了,用手臂挤了这个女的一下之后。
这个女孩的情绪就彻底变了,脸上出现了一种混合着惊讶、不敢相信和愤怒等几种情绪的奇怪表情。这种表情很明显地告诉了我一个意思: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九镇的座山雕、田大榜、母大虫,今天居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和我叫板,看老子怎么整死你个王八蛋。
我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真心觉得太奇怪了。因为在九镇,除了镇长和三哥、老鼠等少数几人之外,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有资格在樊主任面前,做出这样的反应。
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场子是我胡钦和九镇六帅看的。
以前有个叫罗佬的人在这里惹过事,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至今都还在亡命天涯。从此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在这个场子里面动手了,今后也不行,哪怕是座山雕加田大榜加母大虫也不行!
所以,在这个女孩刚开始动手的那一秒钟,我已经带着贾义、鲁凯、元伯冲了过去。
女孩的巴掌刚砸到樊主任的头上,我的手也一把扯住了这个女孩后脑上的头发,稍稍用力将她的上半身扯得往后反弯了下来:
“松手!你他妈到底玩不玩?不玩别在这里闹事!”
女孩似乎是震惊过度了,连自己反仰向后的腰身都顾不上挺直,就那样保持着极为别扭的姿势看着我,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眼睛里面满是惊讶之色,大概一秒钟时间之后,她发出了一声高亢的令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的巨大尖叫。
然后,松开了抓着樊主任的手,像是一条疯狗般跳起,一时间,飘飞的双手和连串的脏话顿时就排山倒海一般对我袭了过来。
“你敢打我?你晓不晓得我是哪个?我操你妈,我操!”
我傻了。
当时我真的是彻底傻了。
我只是想上前拉开冲突的双方而已。
这是我的职责!我是谁?我是胡钦,义色的弟弟,声名鹊起的年轻大哥,九镇六帅的灵魂人物,这是我看的场子,身后黑压压站的都是对我忠心耿耿的兄弟。
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有人敢在此时此刻此地动手打我!而且那居然还他妈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妖媚的年轻女孩。
女孩的泼辣和彪悍在那一刻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就那样傻乎乎手足无措地呆站着,任凭她尖锐的十指在我的脖子和脸上抓挠,留下的无数道狭长血痕,在汗渍的浸润下,又疼又辣。
足足两三秒之后,当已经被抓得像是张文稿纸的我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别说头发,我气得连腋毛都差不多竖起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想动手打女人,那确实有失我身为大哥的身份。
但我必须要动手了,再不动手,我都对不住自己这张脸。
就在这时,那个作死的黄毛小马仔自己送上门来,他居然在女孩放弃了樊主任,改为打我之后,也跟着冲过来踢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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