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像你这种自私的人…别…别跟我睡一块儿…你现在怎么对,对…以后就会怎么…对我…和…”
她喘着气,阖了眼。
纵然她喝的多了,人是糊涂的,可这番话,带着属于她的坚持,仍是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
胸口像是一股血液,顺着这莫名的情绪,直直的朝上涌,迅速的升腾到大脑。
他突然不再说话,用了力,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抱到床上。他的用力,放到让她清明了一些。
她微微睁开眼睛,他就站在床边,唇角紧紧的抿着,眉头拧的厉害。她看见他张开口,她眯了眯眼睛,努力想要听他说话。他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子,走出房间,门重重的在他身后关上。过了许久,仍似“哐当”的声音在屋子里响。
常悠悠觉得头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常悠悠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昨晚的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醉酒的后遗症便是脑仁一阵一阵的疼,口里干干的,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洗漱完了走出房间,何子衿居然还没走,只是坐在餐桌上安安静静的吃早饭,看见她走出来,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吃东西的动作很是斯文,吃完了用帕子抹抹嘴巴,一声不吭的拿着外套,走出门去,连脚步都不曾停顿。
冷战整整持续了一周,常悠悠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劲儿,心里就是跟何子衿拧上了。
何子衿回来过几次,跟她说话,她也不理。她看得出来,他也在生气,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就这么任着,他在客房里睡了一个星期。
他也不做饭了,她每天去员工食堂简单吃一点,其实,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她不知道别人怀孕是什么情形,她的反应特别大,每天都想吐,好几次直播的时候,差点就破功。
何子衿有时候很晚回来,她也不起床看一看,就这么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响,直到确定他去睡了,她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做点什么就不痛快。
在这期间,岚合的股票开始大跌,常氏企业与子嘉国际成功的全身而退,并没有受到影响。岚合企业和清和电子,则因此受到了重创。
相关部门也介入了调查,仅仅是这样就罢了…偏偏,子嘉国际在这个时候,向有关部门提供了一些资料,据说是能帮助调查这次的安全事故。
从安全事故发生开始,到撤资,再到提供资料,何子衿一步步的打压着岚合企业,不遗余力。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跟常悠悠说过什么,即便她问起来,他也是敷衍过去。
这样的态度,让常悠悠觉得,何子衿已经把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彻底的寒了心。
这中间,她还碰到过吕墨一次,憔悴的厉害,但是,还好,整个人看上去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样的时候,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是希望他能熬过去。
吕墨反倒笑嘻嘻的安慰她起来,他人黑了也瘦了,还作怪似地去弄乱她的头发,让她别瞎操心。
末了,吕墨还特别认真的说,他那样是对的,他要是不撤资,子嘉国际就会受到牵连,不可能全身而退。
常悠悠怔了怔,心里明白吕墨口里的他是谁。
吕墨说,换做我,即使及时撤资了,也不一定能做到全身而退。说到底,他还是一直都比我强。
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不可掩饰的闪过一丝颓色。
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说,你是他弟弟,他不该这么绝情。
吕墨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他或者不是针对我…
常悠悠愣了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如果何子衿不是针对吕墨,那就是吕墨的父亲…毕竟,吕立仁才是岚合背后的大老板。岚合企业受到重创,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便是吕立仁。
清和电子只是个引子罢了。
常悠悠有些心慌,种种矛盾的心绪密密麻麻的纠缠在一起,将她绑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样的情绪下,因为一档临时录制的节目,她需要去T市一趟,整整两天不能回来。她并没有跟何子衿说一声,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跟着节目组的车就出发了。